Page 18 - 《社会》2015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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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末忧郁与美国精神气质


   “会通命题”的有效性问题则是无法回避的,而这个问题又直接关涉《结
   构》这项研究的主题论证的成败;尤其是,当他将这种“会通”过程描述
   为一场“科学革命”或“理论运动”时,这个问题又涉及思想史研究中的
   一个根本问题:理论与其时代的关系。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从两个
   方面来考察:一是《结构》中的主要分析对象,即帕森斯选择的那些“晚
   近欧洲的著作家们”所处的时代及其问题,二是帕森斯写作《结构》时所
   处的时代及其问题。本节先讨论前者,后者留待下节再述。我们还是
   先了解帕森斯的相关论述,然后再稍作展开。
       (一)社会理论及其时代性
       黑格尔的哲学史观对“哲学的时代性”问题也颇为重视,他(黑格
   尔, 1959 : 48 )认为“每一哲学属于它的时代,受它的时代的局限性限制,
   即因为它是某一特殊的发展阶段的表现”,因此,“每一哲学都是它的时
   代的哲学”。同时,黑格尔( 1959 : 56 )还进一步强调了哲学与其“时代
   精神”的内在关联:“时代精神是一个贯穿着所有各个文化部门的特定
   本质或性格……哲学是对时代精神的实质的思维,并将此实质作为它
   的对象。”
       《结构》中主要探讨的是社会理论发展过程中的一个极其重要的阶
   段: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而这个阶段标志着社会理论所依托的主要智
   识学科———社会学———的正式确立及被予以制度化的时期,也是社会
   理论的主要研究范式和传统的确立时期,这大概也是帕森斯选择这个
   时期的社会理论为其研究对象的主要原因之一。 16 因此,对这个时代及
   其时代精神的考察,是我们深入理解和评价《结构》这项研究之价值的
   一个重要维度。如果确如古尔德纳( 犌狅狌犾犱狀犲狉 , 1970 )等人所批评的那
   样,帕森斯的社会理论只是与其时代问题了不相干的抽象理论, 17 那么


   (接上页) 犘犪狉狊犻狅狀犻狕犻狀 犵 )运 动 (相 关 文 献 不 再 列 举,其 中 关 于 “韦 伯 的 去 帕 森 斯 化 ”( 犱犲
   犘犪狉狊狅狀犻狕犻狀 犵犠犲犫犲狉 )的相关争论的细致描述,可参见赵立玮, 2011 )。关于《结构》引发的“解释
   性争论”的一个概述,可参见亚历山大( 2006 )。
   16. 帕森斯( 犘犪狉狊狅狀狊 , 1954 : 349 )后来在其就任美国社会学学会主席的“演讲词”中指出:涂尔
   干和韦伯这一代(大约在 1890-1920 年)的学者才真正为作为一门现代智识学科的社会学奠
   定了基础,而此前所有理论上的努力都只能算是“初始社会学”( 犘狉狅狋狅狊狅犮犻狅犾狅 犵狔 );他自己算是
   “第二代”,是在已经确立的基础上建设的一代。
   17. 古尔德纳( 犌狅狌犾犱狀犲狉 , 1970 )对帕森斯社会理论的批评,比较典型地体现了激进(转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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