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1 - 《社会》2015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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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5 · 4
没有完全比照他的绅士研究来讨论,而是更多地借鉴了史禄国( 犛犲狉 犵 犲犻
犕.犛犺犻狉狅犽狅 犵 狅狉狅狏 )。
史禄国有两 个 理 论 为 人 所 知: 犲狋犺狀狅狊 和 狊犮犺狅犿犲狀狋犪犾犮狅犿 狆 犾犲狓 。
狆狔
前者指说同一语言,自认为出于同一来源,具有完整的一套风俗和生活
方式并对此有所自觉的群体,其形成与整合的过程;后者费孝通译为
“心态”,指的是群体所表现的生理、心理、意识和精神境界的一种整体
:
性的现象(费孝通, 1999 狇85 )。“ 狊犮犺狅犿犲狀狋犪犾犮狅犿 狆 犾犲狓 ”来源于史禄
狆狔
国对通古斯萨满的研究,“ 狊犮犺狅 ”有生命、呼吸和灵魂的意思(费孝通,
狆狔
:
1999 狇85 )。史禄国在使用这个词根的时候,脑海中一定会浮现萨满沟
通人神的状态,那是关于生命的直接体验,而这种直接体验如何落实到
可以为集体所把握的文化现象则是他创造这个词组想要描述的。费孝通
:
认为自己的“多元一体”论直接从 犲狋犺狀狅狊 中来(费孝通, 1999 狇91 );这
是指民族分分和和的过程,而“心态”其实构成了更核心的问题,指向的
是这些历史上的大小政权如何互相承认而整合在一起。这是宗教与礼
教关系问题的一个现实转化。
晚年的费孝通认识到,这个问题的解决首先可以从宗教与礼教双
方都涉及的知识分子的相互沟通来探讨。他通过玉的研究来证明巫与
士的精神传统是相通的(费孝通, 2001犫 )。玉最初作为萨满祭祀的神器
而具有沟通天人之魔力。但若仅仅如此,还不足以使其从诸多沟通神
圣性的圣物中脱颖而出。在这个过程中,士对玉的各种自我比赋和赞
美起到了重要作用,使玉具有超越时代的审美价值。当士以玉比德的
时候,这个“德”已经超出一般伦理的意义,包含了这个文明对理想人格
的全部定义,而具备神圣性,比如圣人。所以圣人的德性和萨满玉器的
魔力都是精神的直接反映;圣人和玉一样,都是精神的容器。圣人能够
体察这些无意识结构,并将其呈现出来。这个呈现过程的结果,形成最
基本的制度创建、语言、文字、工具等。这个过程无法用历史学来一步
步论证,却是客观的、能为人所感受和直觉的观念史过程。
与吴文藻的“文化三因子”说比较而言,吴文藻对物的理解是从其
使用方面来讲,他将关于物的知识视为技术———包括巫术与科学,两者
在这个意义上是同一的。而费孝通将物拓展为精神的表现,把巫术作
为一种具备形而上学意义的宇宙观。他进一步解开了吴文藻坚持的知
识的社会决定论,认为知识自身有其发展的动力,可以被单独理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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