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1 - 《社会》2015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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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5 · 4

   的实质伤害而极易变得歇斯底里( 犌狅犱犫犲犲狉 , 2005 ; 犅狌狉狉 , 2002 ; 犓犪狉犾狊犲狀 ,
   1998 )。男人的身体常被认为是刚强有力的,也就较少被魔鬼盯上,并较
   少卷入其中———面对具体的无形世界,男人是坚忍的。以这一方式来看
   待法官自身同样有用。在审前听证会中,科温和霍索恩确信受害人就在
   他们眼前受到折磨,但面对这些可怖的行巫者,他们却从不害怕自己可
   能受到伤害。他们确信自己的免疫力,相信自己因为身体的刚强有力以
   及灵魂已被拣选并与神圣建立起了超然的内在关联而得到了保护。相
   较之下,行巫者———根据指控———就像是乳臭未干的小黄鸟,她们在丛
   林中举行狂欢宴会,她们变成幽灵的样子,为的是在穿梭于镇子中的女
   人身上掐一把。
       然而,这并不是说男人没有身体或身体不会遭遇危害。清教文化
   二元对立的运作方式比这一说法更加微妙,因此也更加有效。男人的
   身体在国内和家里并没有危险。他们的身体并不是在萨勒姆、波士顿
   面临危险,而是在缅因州、在海上、在法—印战争中面临危险。尽管印
   第安人对马萨诸塞海湾核心地带的军事威胁并非真实,但是对袭击的
   恐慌却是社会事实———玛丽·诺顿( 犖狅狉狋狅狀 , 2003 )在其书中描述了那
   些指控者如何因幸存者的故事和来自前线的信件而形成心理创伤。所
   以,在萨勒姆还出现了另一个意义上的二元对立,外患(战争)和内忧
   (行巫者)。这在萨缪尔·帕里斯的布道中得到了最清晰的呈现,其神
   学逻辑如下:魔鬼想要倾覆新英格兰,所以派了来自荒野的蛮族来攻击
   我们,并在我们中间安插了使者———他引诱了我们中一些人,包括教友
   的灵魂( 犘犪狉狉犻狊犻狀犅狅 狔 犲狉犪狀犱犖犻狊狊犲狀犫犪狌犿 , 1993 : 129-136 )。集体的责
   任就是将自身从这些魔鬼的爪牙中拯救出来,这不仅是为了集体当下
   的利益,更是因为若不这样做,上帝就不会在战争中眷顾清教徒。内在
   的堕落意味着脱离了上帝的庇护,因此会招致永远的毁灭。这一复杂
   逻辑非常重要,因为它预示了追捕行巫者这一行动利害攸关,以及我们
   作为调查者怎样在清教理解体系与一系列宗教意义的勾连中,清晰地
   分辨出对于殖民地而言的真实威胁与非真实威胁。
       接着,一个阐释魔鬼附身的图式也就诞生了。远方的蛮族是印第安人
   (其盟友是法国天主教徒),在指控者的幻想中,这些“黑暗之子”的幽灵常
   常与行巫者的幽灵相伴。但是,在共同体内部,威胁来自“败坏的”和“品行
   不端的”女人( 犅狌狉狉 , 2002 : 104 , 100 ),在萨勒姆案中甚至包括教会会众。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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