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4 - 《社会》2015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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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教文化的性别形而上学:对萨勒姆审巫案的诠释性解释
他灵魂状况的又一指示物。( 犓犻犫犫犲 狔1982 : 140 )
,
当然,除非这些事件是由镇里邪恶的女巫造成的。很显然,行巫的
女人没必要借助上帝来完成这些事。在马萨诸塞的领导者看来,这是罪
大恶极、令人无法接受且不可容忍的。这一点现在应该很清楚了。
所以,在这一理解下,认知问题与道德问题就是邪恶的行巫者不需
寻求任何权威的超验力量来实现其肮脏行径。但就这一问题而言,关
于魔鬼及其女性“工具”的神话学为那些仍深信无形世界之存在及其终
极意义的几乎否认魔力存在的人及“狡黠之民”( 犮狌狀狀犻狀 犵 犳狅犾犽 )提供了
一种行之有效的宗教思维。劳森和帕里斯一再强调,行巫者实际上听
命于魔鬼甚或魔鬼的男性牧师、萨勒姆前任牧师乔治·布尔福斯(见
犖狅狉狋狅狀 , 2003 : 123-132 )。
接下来就要讨论审巫案的一大争议,即接受幽灵证据———受害者的
证词,宣称遭到了只有他/她才能看到的幽灵的摧残。一般来说,在马萨
诸塞州 1692 年以前的审巫案中,对行巫者不利的主要证据是邪术,也就
是非自然因果关系中行巫者的涉入,并因此带来厄运(死牛、拇指被斧头
伤到、生病等)( 犠犲犻狊犿犪狀 , 1984 : 13 )。但是,在萨勒姆审巫案中,问题主
要是施巫或摧残———行巫者以幽灵的形式游走,其造访给这些少女们带
来了身体上的疼痛,同时,相应的这些幽灵自身可以(穿越屋子)在法庭
上自发地折磨少女们。邪术几乎不需要与魔鬼有直接关系,但是很多教
士坚持施巫需要被指控的行巫者在魔鬼的红书上签字立约。
在接受施巫和摧残的幽灵证据上,法官一反先例,与当时的文化逻
辑达成一致。在这个逻辑下,无形世界对有形世界的效力必须要有一
个超验的男性权威人物来担保———对正直的父亲们而言是上帝,对邪
恶的行巫者来说是魔鬼。从这个视角,我们可以将审巫案看作为巩固
男性权威的形而上学而做的一种努力。其妻子并非行巫者的两位男性
行巫者被绞死的原因也清楚了———他们被绞死是因其同样上演了这种
倒错的、魔鬼式的男性权威。萨勒姆的前任牧师乔治·布尔福斯即被
指杀害前妻且是行巫者的头目,据说他宣称自己不仅是个行巫者,还是
个“巫师”。约翰·威拉德( 犑狅犺狀 犠犻犾犾犪狉犱 )受审且被绞死乃是因其妻子
家人指控他殴打妻子。这两例案件,通过掠夺女性行巫者在男性掌控
范围外对无形世界的任何能动性而以可怕的方式解决了当时所面临的
宇宙问题。每个女性都不得不选择在圣经或魔鬼的红书上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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