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3 - 《社会》2015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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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福,也不该把它磨掉。”(人民教育出版社, 1954 :第四册: 83 )
阶级的罪恶是跨越国界的,而对于苦难的认同必须扩大到国际社
会更广泛的民众,只有这样,对阶级创伤历史的不断重现才具有普世意
义。“忆苦思甜”文学认识到并促进了这一点。事实上,“忆苦思甜”文
学中有一类文章专门描写其他国家劳动人民如何同样遭受着剥削阶级
的无情压迫。在入选 50 年代初级中学语文课本的文章中就不乏此种
范例。这些文章时时提醒中国人民,世界上 2 / 3 的劳苦大众仍旧日复
一日地生活在苦难之中,以此把阶级创伤主张延伸和加强到其他民族
国家。通过对创伤的普遍性的强调,共同的苦难扩大了象征性认同的
边界,形成了一个深深植根于国际主义话语的广泛阶级认同。各国劳
动人民通过神圣的具有普遍意义的受害者身份紧密联合起来,于是整
个世界及其矛盾冲突就被简化成为无法逾越的阶级差别的横向鸿沟,
而其他任何社会差异和冲突,包括抗日战争之中的民族冲突,都应该且
能够被超越。
四、通过“四史”加深阶级苦难,塑造阶级敌人的“至高”邪
恶地位
“忆苦思甜”文学在 20 世纪 60 年代得到发展壮大,在中央政府编
辑的《全国总书目》中自 1960 年开始相应出现“四史”这个新细目,即工
厂史、部队史、公社史、村史等,专门收录全国各地出版的“忆苦思甜”文
学作品。“史”或“家谱”这样的新名称传达了一条重要信息,正如编选
者在一部具有代表性的系列丛书的序言中指出的,在过去,家谱是用来
“记载反动统治阶级历史的”,现在,“我们革命人民在党的领导下,才有
权利来续写无产阶级的家谱,来续写革命人民的家谱”(新华日报社《红
色家谱》编辑室, 1964 :序言: 2 )。很显然,选用这样的名称是为了巩固
忆苦思甜作品的阶级界限,进一步增强阶级斗争的核心性。
翻阅一下被归类为“四史”的故事,不难看出它们与其他“忆苦思
甜”作品一样,致力于教育广大人民群众,并树立一个象征性的集体身
份。然而,“四史”或家谱故事的突出之处是它们尤其执着地强调和加
深施害者的邪恶多端以及无产阶级集体所受到的重创,目的是使得这
段记忆留下的伤痕永不逝去。事实上,“四史”或家谱故事相比其他忆
苦思甜作品似乎能够更加清晰和强有力地建构一个为无产阶级集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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