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3 - 《社会》2015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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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5 · 2

   信任的内生性,认为制度信任是制度运作,即民众对其运行满意度评估
   的结果;“文化论”则强调系统信任的外生性,认为对系统的信任源自制
   度领域之外,是根植于社会中的一种信仰。同时,“文化论”的微观视角
   强调个体早期的社会化和生活经历,宏观视角强调文化传统的影响
   (福山, 1998 ;帕特南, 2001 )。
       据此,对基督教的信任也对应着基督教的社会作用和文化传统影
   响两种形成机制和分析路径。对于前者,由于宗教在中国传统社会中
   一直没有结构性地位(杨庆, 2007 : 275 ),在当代中国社会结构中仍还
   处于一种“悬置”状态(李峰, 2005 )。无论是在国家政策层面,还是在各
   宗教的实际活动层面,现代意义上的宗教慈善还刚起步。也就是说,宗
   教于社会的“不落地”处境使其自主性和社会性都受到极大削弱,再加
   上有些宗教自身的原因,它们在社会中的作用难以被普通民众全面了
   解,为此,“绩效论”的逻辑在目前难以直接检验。与之相对,由于“文化
   论”实质上是一种“文化和社会结构论”(房莉杰, 2009 : 134 ),而文化传
   统本身就是有机地嵌入社会结构,因此,就当前的情况来看,“文化论”
   路径对分析基督教信任更具可行性与操作性。
       第二,从现实情况来看,对“文化论”的考量不仅仅是因为“绩效论”
   难以直接检验而采取的权宜之计,更重要的是,与“文化论”的逻辑一
   致,在现实的宗教领域中,考虑到近代基督教入华后影响国人对其态度
   的诸要素和中国在全球化进程中地位的变化,我们发现,无论是新文化
   运动,还是新中国政权,都在用现代性的话语对传统要素和宗教进行先
   建构和再解构。对基督教而言,这种现代性的话语集中表现为科学主
   义和文化民族主义思潮,它们一直影响民众对基督教社会形象的评价。
   同时,科学主义和文化民族主义实质也是社会结构层面的构成要素,它
   们对个体的影响同样也遵循世代分析的基本逻辑。
       鉴于此,本文基于世代分析和信任研究的“文化论”逻辑,提出图 2
   所示的分析框架。从宏观角度看,不同时期的社会结构和国家政策影
   响不同世代的人对基督教的信任;同时,科学主义和文化民族主义态度
   在新生代对基督教的信任形成机制中仍可能起中介作用,因此,我们还
   有必要将它们视为部分中介变量 9 来考察。此外,我们也看到,作为一


   9. 之所以给出部分中介变量的判断,是因为如前文所述,影响当前民众对基督教信任的因素
   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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