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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5 · 1

   的一系列强制性控制手段,并且为保证行会行规及禁令( 犣狌狀犳狋犫犪狀狀 )的有
   效性,对于违反强制性规定的成员,行会组织会施以一定的处罚措施。
   最为严厉的处罚措施是,任何违反行会规则、损害行会声誉的成员都将
   会被开除出行会,同时被禁止从事此行业的职业活动。强制会籍制保证
   了行规的权威性,这在行业竞争管制以及师徒之间的可信承诺达成上起
   到了重要作用,从而维护了行会学徒制技能形成的秩序。
       三是行会组织的父权主义传统。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
   是行业利益的组织化保护,最初是抵抗城市贵族的压迫与剥削,在工业
   革命发生过程中,则逐渐演变为抵抗工业资本家对传统行业的侵蚀;另
   一方面是在学徒制治理上,包括学徒工劳动力的控制与生产秩序维持、
   学徒制参与主体责任与义务的规定以及对师徒契约的监管等内容。很
   多学者认为,在德国工业化历史进程中,这种父权主义传统(管制与保
   护责任)是其社会伙伴制治理模式起源的社会文化基础。
       (二)重回集体主义管制:行会学徒制的工业化转型
       工业革命后,德国行会学徒制面临着来自市场力量和工业资产阶
   级 的 强 大 冲 击,尤 其 是 在 普 鲁 士 政 府 1810 年 实 行 “营 业 自 由 ”
   ( 犌犲狑犲狉犫犲犳犲犻犺犲犻狋 )改革后,行规约束力逐渐衰弱。在这种背景下,越来
   越多的行东师傅违反行规大量雇佣学徒工,虐待学徒工的事件也开始
   大量出现(西伦, 2010 : 42-44 )。具体而言,工业革命从以下三个方面
   动摇了德国行会学徒制度的存续环境。
       首先,工业革命冲击了行会学徒制技能形成所依赖的生产方式基
   础。在机器化大生产模式下,行会学徒制的“师傅—帮工—学徒工”的
   三级体系逐渐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工厂车间劳动过程中新的等级体系,
   即工头—技能工人—准技能( 狊犲犿犻狊犽犻犾犾 )工人—无技能工人的 等级 体
   系。在这样的等级分工体系中,传统行会学徒工群体已经无法找到其
   分工位置(关晶, 2010 : 28 )。
       其次,自由市场经济中的逐利原则打破了传统维持生计的原则。
   行会经济以家庭为单位的生产劳动往往是基于“生计维持”的原则,家
   庭生活与生产在劳动分工上是一体化的,可工业革命使逐利原则逐渐
   取代了维持生计原则。恰如波兰尼所言,工业革命的实质就在于自我
   调节的市场经济,而市场机制是以逐利动机为核心驱动力的。自由市
   场机制打破了传统行会学徒制原有的可信承诺格局:一方面行东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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