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5 - 《社会》2019年第1期
P. 135

社会· 2015 · 1

       (三)大众媒体渠道机制
       贝克( 2004 )认为,风险社会是一个“科学、媒体和信息的社会”,其
   理论架构为大众媒体的角色预留了重要空间,强调媒体在识别和定义
   风险方面的重要性。在传播信息和知识的同时,大众媒体也塑造着人
   们对新技术及其风险的认识和态度。有研究显示,媒体报道对公众对
   转基因技术的态度和接受有直接的影响(姜萍, 2010 )。但不同的媒体
   形式作用可能不尽相同。维雷拉维拉和科斯塔方特( 犞犻犾犲犾犾犪犞犻犾犪犪狀犱
   犆狅狊狋犪犉狅狀狋 , 2008 )发现,美国公众在获取转基因食品信息时,电视和报
   纸杂志是最重要的渠道,互联网次之,人际网络渠道的作用很小。对中
   国公众来说,在获取转基因信息时最信任的渠道是电视,其次是报纸,
   互联网最低(钟甫宁、丁玉莲, 2004 )。我们认为,在中国,电视等传统媒
   体信息经过更严格的审查筛选,关于转基因食品的信息更“主流”和正
   向,因而有助于公众产生对转基因食品的积极态度。与电视相比,互联
   网等新媒体的信息内容更加多元和深入,但同时也会有更多关于转基
   因的负面信息。这使互联网对公众态度的影响机制可能变得非常复
   杂:一方面,使用互联网有助于公众增进对转基因技术的了解;另一方
   面,过度依靠互联网又可能产生对转基因技术的消极印象。因此,我们
   尝试提出以下两个“大众媒体”假设:
       假设 31 :观看电视节目越多的人,越容易接受转基因食品。
       假设 32 :使用互联网有助于接受转基因食品,但过度依赖互联网
   又可能产生相反作用。
       (四)制度性信任机制
       现代社会是一个高度分化的复杂系统。在这种复杂系统中,社会
   信任由“当面承诺”的人际间信任转变为“匿名承诺”的、对符号系统(包
   括科学技术)和专家系统的制度性信任,这种信任模式对于复杂的社会
   系统和个体“本体性安全”( 狅狀狋狅犾狅 犵 犻犮犪犾狊犲犮狌狉犻狋 狔      )的维持都是至关重要
   的(吉登斯, 2007 )。然而,面对“风险社会”的挑战,这种制度性信任却面
   临两难处境:一方面,个体需要这种信任应对风险和获取“本体性安
   全”;另一方面,“现代性的自反性”( 狉犲犳犾犲狓犻狏犻狋 狔狅犳犿狅犱犲狉狀犻狋 狔          )又必须以
   对包括专家系统在内的制度的怀疑批判为条件,不断“消解”这种制度
   性信任(赵延东, 2007 )。
       当前对转基因食品的公共讨论就反映了这种两难处境。郭于华

    · 1 2 8 ·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