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4 - 《社会》2014年第6期
P. 194

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对“医疗化”的形构


   业权威性的医疗化。 11 这便形成了一个“反医疗化”的吊诡,即在民众越
   是“反医师专业权威的医疗化”,愈加助长“医疗化”。因为民众认为有
   效的医学才是真医学,不管它是否“正统”。在新自由主义商品多元化
   的运作下,这股“反医疗化”的新社会运动使另类医疗不再被排斥,而是
   逐步合法化且商品化,因此,民众就有权选用实证或另类医疗等不同医
   疗服务。如此一来,病患摇身一变而成了主动的消费者。自由的个体
   透过医疗商品化解决健康的问题,呈现了由下到上的“医疗化”。
       总之,从新自由主义对个人身体的责任强调与医疗化的由下而上
   的建构看来,晚近的“医疗化”其实呼应了福柯所探讨的权力概念,权力
   具有多种形态且渗透蔓延并非独一无二;权力是生产的,而非压迫的;
   权力对主体是内在的而非外在的。医疗论述在建构上对个体重要性的
   强调,已使得医疗论述的要素内化至个体认知中,医疗化不再只是社会
   控制的压迫形式,也是个体主动建构新认同的力量,这或可被称为常民
                                         ,
   再技术化( 犔犪 狔 狉犲狊犽犻犾犾犻狀 犵 )的促进( 犕狌犾狏犪狀 狔2001 : 52 )。

       三、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发展的诸多演变对医疗化的影响
       实际上,新自由主义不仅伴随着多重演变,还衍生出诸多可能性,
   也就是说它不是呆板地导致特定的“医疗化”,而是使“医疗化”呈现多
   元的状况。前面已大致提及,这与新自由主义及其反抗间的博弈、新自
   由主义的治理术将“权力的压抑性”转向”权力的生产性”,以及医疗新
   科技的物质能力的发展有关。
       关于新自由主义及其反抗间的博弈,呈现出以下几个发展趋势:
       首先,国家与市场之间并非单纯的利益结盟关系,而是在各自有其
   运作的逻辑情况下产生时而共谋、时而冲突。它们的冲突在于国家和
   市场会在身体管理这个领域展开竞争,如国家的公共卫生政策会强调
   预防为主的健康生活方式,国家为此进行大量基础设施和软件的投入;


   11. 早在新自由主义于全球推展前,反医疗化的批判已开始,发动者透过 20 世纪六七十年代
   的新社会运动批判医疗体制与专业扩张,这也归功于医疗社会学界在 20 世纪 70 年代的反
   省,如恩茨( 犐犾犾犻犮犺 , 1975 )与佐拉( 犣狅犾犪 , 1972 )批判技术发展与官僚化的过度膨胀是造成医疗体
   制控制社会的因素。即便新自由主义推行后,这股影响仍继续进行,医疗专业一定程度透过
   立法被节制,实证医疗的权威已不如过去强大。另有些反医疗化的运动也取得成果,如同性
   恋原先被界定为一种需治疗的疾病,逐渐“去医疗化”而成为正常的个体。

                                                          · 1 8 7 ·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