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8 - 《社会》2014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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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对“医疗化”的形构
医疗化议题的焦点就不再局限于节制医师权力(权力的压抑性),而是
扩展到民众何以广泛认同健康风险论述并甘愿自我接受医疗话语并产
生就医行为(权力的生产性)。
其次,新自由主义形成产官学合作驱动医疗新技术与器材(物质能
力)的发展,但这发展又产生复杂的现象:既减低某种形式的医疗化,又
增加另一种形式的医疗化。的确,有些医疗技术的发展使得有些疾病
的医疗化程度降低,这能促使政府治理的资源损耗减小,如激光技术可
广泛应用在高精密眼部手术,不但使伤口变小,还可缩短手术后的复原
时间,从而避免过度手术医疗化的副作用;但同时,激光技术却被广泛
应用在脸部护肤镭射、除皱等医疗和整形美容手术,该新技术其实更助
长了整形的医疗化。另外,有些科技虽可以察知人体健康的各样信息,
达到预防胜于治疗的效果,避免将来生病后经历医疗化,但这些科技却
让身体暴露在更多数字的监管下,例如移动医疗,就是通过诸如智能手
机、平板电脑、无线植入式器械、具有蓝牙功能的血压计、可穿戴医疗设
备等移动产品,提供医疗或健康信息(比如血糖、血压、脉搏、体重、体
温)与服务(比如远程患者监测、视频医疗会议、个人医疗护理装置、电
子病例)。当这类植入式医疗设备越来越普及之际,我们身体中可能就
会有数据设备与医疗云端联机,这使得医疗监管的医疗化反而更大扩
大和即时化。因此,新医疗科技的发展可能导致某些医疗化减低,但却
会衍生出新形态的医疗化。
以上所述的这两点导致医疗化多元性的原因,主要在于民众可透
过医疗消费满足欲望,而厂商也能在不断研发中获得利益,供需皆能在
资本主义中彼此互利。
整体而言,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往往通过巧妙地收编反抗力量,或使
其反抗力量无法与其抗衡,以至于医疗化持续发生;更因自身所导致的
多元发展促使医疗化呈现多元状态。医疗化从来没有消失,它本身却
因新自由主义将不同尺度卷入市场化的利益中而不断演变。
四、结论
本文讨论了新自由主义如何在物质力量、制度、观念三方面形构医
疗化的问题。表 1 总结了全文所述。在物质力量上,产官学复合网络
的内部存在内在联系(即专业科技、市场机制与政府三者之相互共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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