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7 - 《社会》2014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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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4 · 6
需要作者自身的投入,想要从经验材料中寻求有价值之物的努力:“如果
研究者不相信某些文化要素有意义,任何尝试获得个体性现实方面的知
识都绝对没有意义,他的个人信仰的方向,他的灵魂棱镜中的价值折射,
给他的工作以方向”(韦伯, 1999 : 22 ; 犠犲犫犲狉 , 2012 : 120 )。 7 寻求意义的人,
力求从经验材料中找到与自己价值相呼应的东西。他自己的价值观念,
呼唤着那些有意义的现象从经验之海中浮现出来:
任何文化科学的先验前提,不是我们发现某种或者任何
“文化”有价值,而是我们是文化存在( 犮狌犾狋狌狉犪犾犫犲犻狀 犵 ),赋有能力
和意志去考虑我们面对世界的立场,并为它赋予意义。无论这
种意义是什么,它将使我们在生活中从它出发去判断某些人类
共同存在的现象,并采取一种(积极或消极的)立场面对它们,
因为我们认为它们有意义。无论这种立场是什么,这些现象都
对我们来说具有文化意义。(韦伯, 1999 : 21 ; 犠犲犫犲狉 , 2012 : 119 )
研究者真正有价值的观念和视角,决不是纯粹的个人意见。研究
者自己的历史和社会背景,那些“支配着研究者和他的时代的价值观
念”,影响着研究者关心的问题和研究的视角,他往往是从“普遍‘文化
价值’”的视角出发而提出问题。另一方面,“科学的天才联系起自己研
究对象的那些价值,可能规定一整个时代的‘概念’”。研究者同样不是
单纯被动的,真正有创造力的思想家,能够用自己的价值去影响和决定
时代的眼光,成为自己时代价值观念的创造者和代言人(韦伯, 1999 : 22
-23 ; 犠犲犫犲狉 , 2012 : 120-121 )。 8 因此,韦伯的历史兴趣是一个尼采式
的当前史“兴趣”,是历史从历史学家的历史情境开始上行的过程。 9
“迄今为止,在 我 们 这 个 学 科 中,‘抽 象 的’—理 论 的 方 法 与 经 验
的—历史的研究处在一种无法调和、明显无法消除的对立之中”韦伯
( 1999 : 25 ; 犠犲犫犲狉 , 2012 : 123 )。正是要克服抽象静止与具体经验流变
的对立。具有自身文化个性的历史个体,从历史之流中浮现出来,其理
想类型的内涵又基于不同时代和文化的兴趣而缘起缘灭。“由于主导
7. 韦伯是从“诸宗教之经济伦理”的角度,从清教与儒教的差异性视角来考察,这当然并不排
斥其他的视角。
8. 正如布鲁恩( 犅狉狌狀狀 , 2007 : 147-150 )指出的那样,韦伯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具有辩证性。
9. 所以韦伯才说,历史兴趣问题也是历史哲学问题,这本质上是两个历史处境之间的关系问
题(田耕, 2006犫 : 16-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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