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1 - 《社会》2014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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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4 · 5

   德看来,社会学自传作者是讲述社会理论故事的好手。书写社会学自
   传,不仅有助于思考社会过程与个人经历对于个人的影响,展示个人是
   如何对这些境况作出反应的,也有助于考察传主自身与其他社会行动
   者之间的互动过程。这也正是社会学想像力的核心要义所在。
       尽管人们常常试图在学术活动与“真实生活”之间做出区分,但在
   实践中,并没有这样一种区分能够禁得住严格的审视。它们各自都代
   表了看待世界的方式,在这个世界中,公与私、学术与个人生活之间的
   界限是模糊的,有时是交叉在一起的。社会学自传正是表明了观念和
   理论领域与日常生活之间的相互依赖,“这不仅是在较为戏剧化的或顿
   悟的时刻 如 此,在 按 部 就 班 的、平 淡 无 奇 的 日 常 生 活 中 也 是 如 此”
   ( 犕狅狉 犵 犪狀 , 1998 )。按照狄尔泰的观点,自传最直接地表现出人们对于
   生命的思考,它是理解生命的最佳、最富教益的形式。“自传以体验为
   基础,并且从这一深厚根源出发,使人们得以理解一个特殊的自我及其
   与世界的关系。一个人对自身的思考始终是(这种)理解的参照点与基
   础”(狄尔泰, 2010 : 188 )。
       当然,书写社会学自传,并不是作者一定要写以自传为名的书,局
   限于社会学家个人的生平记事,它更多地是强调一种社会学态度。进
   一步说,即是从个人经验出发,将自己纳入社会学的书写之中,展示我
   的“所做、所思、所是”。通过社会学自传,读者也能够理解这些包含反
   省、回顾与理解的文本如何以及在何种程度上受到作者本人社会学意
   识的影响,反过来,也能理解他们如何从意识中寻找到自我。

       四、传记是一种幻觉?

       事实上,几乎从一开始起,传记取向(研究)在社会科学中就受到质
   疑。甘斯( 犌犪狀狊 , 1999 )甚至断然拒绝这一取向。在他看来,传记社会
   学纯属“后现代的产物,是一种反社会的知识理论,它造成的后果是除
   了自身之外,别的都无法理解”;在帮助人们理解他们的社会时,传记研
   究摈弃了社会学的主要角色;在研究中,“研究者的超然态度”缺失了,
   研究结果所具备的可靠性、有效性也令人质疑。
       但在尚茨( 犛犺犪狀狋狕 , 2009 )看来,甘斯的这种观点完全是一种自视甚
   高的态度,即认为只有社会学家才能够理解社会,其他人必须在他人
   (如社会学家)的帮助下才能获得有效的理解。事实恰恰相反,边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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