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0 - 《社会》2014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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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学的传记取向:当代社会学进展的一种维度
学生活如何影响到社会学中有关社会结构和知识结构的论述,又如何
影响到现 实 社 会 中 的 社 会 结 构 与 人 们 的 认 识 和 理 解”( 犚犻犾犲 狔 1988 :
,
25 )。例如,她认为,威尔逊( 犠犻犾犾犻犪犿犑狌犾犻狌狊犠犻犾狊狅狀 )的学术成就同时影
响着社会学思想与公共政策,而非仅是被动地反映社会结构的变迁与
学术上的争议。在莱利看来,社会学自传也引出了这样一个重要问题,
即结构变迁是如何从单个社会学家代际传承的经验中形成的,尤其重
要的是,他们的经历是如何受那些在特定历史时刻获得领导者职位之
个人的生活与著作的影响而发展的。
在谈到 传 记 在 发 展 社 会 学 理 论 的 重 要 性 时,摩 尔 根 ( 犕狅狉 犵 犪狀 ,
1998 )认为,尽管在呈现观点时,社会学家不一定要交代与己有关的事
件,删除掉也不会损失什么,但它们并不只是作为抽象观点的例证,人
们能够从中看到社会科学研究与个人生活是如何相互交织的。这里可
以用社会学家吉利斯( 犑狅犺狀犚.犌犻犾犾犻狊 )的例子加以说明。在《自我建构
的世界:神 话、仪 式 与 家 庭 寻 找》( 犃 犠狅狉犾犱狅 犳犜犺犲犻狉犗狑狀 犕犪犽犻狀 犵 :
犕 狔 狋犺 , 犚犻狋狌犪犾 , 犪狀犱狋犺犲犙 狌犲狊狋 犳 狅狉犉犪犿犻犾 狔 )的开场白中,吉利斯描述
了他和部分家庭成员在等待儿子本( 犅犲狀 )打电话问候圣诞节快乐时,
却听到了儿子在肯尼亚的一次飞行事故中死亡的消息。在其令人动容
的叙述中,吉利斯描述了自己的家庭与大家族的复杂情结和情感冲突,
以及他是如何从这些情结之中发展出了神话与仪式的话题。他意识
到,在儿子死后,圣诞节不再像以往一样了,围绕着一顿素餐,新的仪式
逐渐形成。吉利斯如此写道:“我从未想过我能够写一本有关神话与仪
式的书。我没有去寻找这个主题,是事情找到了我。”(转引自 犕狅狉 犵 犪狀 ,
1998 )因此,尽管对读者而言,在探讨“我们依靠的家庭”与“我们生活的
家庭”之间的差异时,并不一定就需要有这样的解释,但对作者本人而
言,这样的经历无疑具有相当的重要性。“我们没有办法知道,如果没
有这种经历,他能否发展出这样的观点,但很明显,他是在用这种方式
进行思考”( 犕狅狉 犵 犪狀 , 1998 )。
书写社会学自传是培育或训练社会学想像力的一项重要技能。之
所以如此,是因为“它是一种自我反思的集中表现,从中,个人的自传信
息能够在超个人的假设基础上得到检视”( 犓犲犫犲犱犲 , 2009 )。自传作者
将自己所在社会世界中熟悉的、理所当然的一切予以对象化,在审视
“外部”社会力量作用的同时,深入理解个人内在的动力机制。在科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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