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7 - 《社会》2014年第5期

社会· ２０１４ · ５

是一种实践性的、情景性的而非抽象性的活动。通过与他人互动，自我
与社会通过协商与诠释而形成，意义通过语言而被符号性地生产出来，
并在与他人互动中得到发展。尽管符号互动论聚焦于个人，但它强调
个人行为必须在互动的背景下来理解。符号互动论意味着“社会互动
端赖于对自我（自我客体化）与他人（采取他人的角色）的考虑……社会
按照个人 塑 造 它 的 方 式 来 理 解，个 人 从 其 作 为 成 员 的 社 会 来 理 解”
（ 犕犲狉狉犻犾犾犪狀犱犠犲狊狋 ， ２００９ ： ５９ ）。后期的符号互动论者多采纳生活史研
究与参与观察法，通过研究过去与现在的生活，关注生活的微观层面与
人的主体性，进而理解与群体及社会有关的个人。
到了 ２０ 世纪 ６０ 年代，传记研究方法在贝克尔（ 犎狅狑犪狉犱犛．犅犲犮犽犲狉 ）眼
里“不可思议”地衰微了。“考虑到生活史研究可能带来的多样化科学
用途，人们必定想 知 道 为 什 么 它会落 到如 此受 忽视的 地步”（转引 自
犕犲狉犻犾犾犪狀犱犠犲狊狋 ， ２００９ ： ２６－２７ ）。原因在于，此时大多数的社会学家开
始全神贯注于社会生活的结构层面，而不再是人们的生活本身。内在
地讲，这与前述实证主义的继续发展有关。亚历山大（ ２００８ ： ６ ）注意到：
至少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社会学家愈来愈趋向
于将社会科学视为一种单向的过程而实践之，即是将社会科
学视为一种仅仅沿着从特定性到一般性这一维度而运动的探
究而实践之，我将这一趋势称为实证主义的“倾向”。在当代
社会学中，它更多地代表着一种未具形的自我意识，而非一种
明了完备的智力承诺；的确，当今最圆熟的社会学思想家早已
避而不谈古典实证主义的那些形式的方法论原则了。然而，
在更高的类的概念意义上的实证主义仍然是渗透在当代社会
科学中的一种倾向。
事实上，从 ２０ 世纪 ３０ 年代开始，芝加哥学派的地位就不断遭到挑
战。尤其是 １９３７ 年，帕森斯《社会行动的结构》问世，标志着结构功能
主义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与此同时，定量研究方法也被普遍接受，并
最终取代了芝加哥学派广泛采用的以田野调查为主的质性研究方法。
“帕森斯与斯托弗在哈佛大学的联盟作为一方，默顿与拉扎斯菲尔德在
哥伦比亚大学的联盟作为另一方，这两个联盟使人相信出现了一个建
立在理论与数量性研究相结合基础之上的新范例”（周晓虹， ２００４ ）。在
以定量研究为主导的新范式面前，具有人文主义色彩的芝加哥学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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