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5 - 《社会》2014年第4期

社会· ２０１４ · ４

在上述案例中，我们看到的是这种联合行动依靠情境性的不完全
合作策略， ８ 作为一种 犖犌犗 联合主动的策略性行动选择，我们发现这种
犖犌犗 不完全合作通过合作者行动目标的自我约束、志愿者形式的有限
参与和去等级化的弹性组织形式三种机制表现出来。
（一）行动目标的自我约束
已有研究表明，中国 犖犌犗 在与政府互动过程中常常要学会自我克
制，这也是政府能够容忍其生存和发展的关键（赵秀梅， ２００４ ）。这种克
制主要表现在组织规模的自我限制和行动避开有争议或敏感问题两个
方面（ 犅狉犲狋犲犾犾 ， ２０００ ； 犎狅 ， ２００１ ）。尤其是后者，为了获得政府部门的认
可与支持，中国 犖犌犗 往往将工作重点放在推动社会发展和解决社会问
题上，并以此作为政府社会福利和服务供给的补充（ 犛 狆 犻狉犲狊 ， ２０１１ ）；根
据政府部门的“选择性支持”行为，民间社会组织采取“政治回避”以实
现自我行动的“去政治化”（唐文玉、马西恒， ２０１１ ）。长期的磨炼使自我
克制策略逐渐成为中国 犖犌犗 的一种“惯习”，成为 犖犌犗 行动中自然产
生的行为倾向。在汶川地震救灾中，这种自我克制表现为 犖犌犗 对联合
行动目标的自我约束。
在 犃 案例中，在前方救灾联合办公室刚组建之时，大家就开始讨
论 犖犌犗 联合行动“应该做什么”的问题。基于成员组织各自的优势和
能力倾向，最终决定把工作集中在筹集物资以满足紧急救援时期的物
资需求上，这里的 犖犌犗 联合有意避开了救灾资金募集行动，因为根据
相关法律条文，募集救灾资金很容易产生“非法集资”的风险。此外，与
集中筹集救灾物资相对应的是 犖犌犗 联合行动“做完就撤”的策略。由
于联合体内部各组织在是否具有正式的合法注册身份方面千差万别，
联合体本身也可能与一些政策规定相冲突，因此，联合行动并没有指向
灾后重建，而是仅限于紧急救援阶段。 ２００８ 年 ６ 月 ４ 日发布的公告明
确指出：“救灾联合办公室成立时所确立的紧急救援使命宣告结束”。
联合行动目标的自我约束机制在 犅 案例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犣犇
志愿组织联盟确立的处理与政府关系的基本原则是“只帮忙、不添乱”，

８． 需要指出的是， 犖犌犗 行动策略很多时候是情境性的，因为在中国不同的行政区域，地方政
府对民间组织发展所持的态度是有差异的；而且，在不同的时间节点，随着政策的调整和变
化， 犖犌犗 也需要根据外部制度环境的改变而相应地对自身的行动策略进行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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