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3 - 《社会》2014年第2期

社会· ２０１４ · ２

敏锐地注意到了以下两大对立：（ １ ）原本管理、控制精神病院的当权者
阶层与精神病院内劳动者（包括多数出生于劳动者阶层的被收容者）之
间的对立；（ ２ ）在实际的临床现场，还存在着的另一个鲜明的对立———
即医护人员与被收容者之间的对立。后者的对立关系掩盖了前者的矛
盾。后者的对立更容易成为废除精神病院的直接阻力。因为消解机构
将使医护人员失去现有的工作。所以，从短期的利害关系来说，精神医
疗从业 者 并 不 赞 成 改 革，对 废 除 机 构 甚 至 抱 有 敌 对 态 度 （ 犛犮犺犲 狆 犲狉
犎狌 犵 犺犲狊犪狀犱 犔狅狏犲犾犾 ， １９８２ ： １０４ ）。 在 “民 主 的 精 神 医 疗 ”（ 犜犺犲
犘狉狅 犵 狉犪犿犿犲狅 犳犘狊 狔 犮犺犻犪狋狉犻犪犇犲犿狅犮狉犪狋犻犮犪 ）纲领中，巴氏分析到：
如果被收容者和护士、其他精神卫生的劳动者们均属于
同一社会阶层，护士和劳动者们站在被收容者的立场上进行
抗争是使精神医疗中的斗争和政治力量获得进展的唯一基
础。事实上，如果斗争仅仅局限在一部分精神科医生那里的
话，运动终将变得荒芜、令人意气消沉。那只会坠入引发治疗
机构和人的关系应当怎样的空论之中。抗争也就被缩减成单
纯 的 技 术 性 改 良、无 法 触 及 权 力 结 构 和 压 制 的 动 力 了
（ 犇狅狀狀犲犾犾 狔 １９９２ ： １２１ ）。
，
为了寻找实现被收容者与精神医疗从业者之间联合的可能性，巴
氏起初的设想与 犌犐犃 的做法相 类似，在 进一 步推 进消 解机构 的过 程
中，护士等医护人员的主要工作从医院内部逐渐转向社区的精神卫生
服务，这使得双方联合的条件逐渐成熟起来。从事态的进展来看，双方
共同组成“就业合作协会”的活动促进了医护人员对自身从属于劳动阶
层的认同。同时，充分发挥“集体讨论”功能也提升了参与者形成主体
责任的意识。当然，巴氏等知识精英在讨论中站在劳动者和被收容者
联合的立场上，勇于否定传统精神卫生的意识形态，将精神医疗转变为
社会政治 问 题 的 努 力，对 实 现 精 神 卫 生 的 公 共 性 也 是 十 分 重 要 的。
１９７３ 年 １０ 月，巴氏和其妻弗兰卡 １３ 一起联合社会各界，在意北部的博
洛尼亚市结成“民主精神医疗联合会”。这一社会组织翌年在哥里加举
行了首届“民主精神医疗大会”。参加会议的不仅有精神医生、护士、社

１３． 弗兰卡（ 犉狉犪狀犮犪犗狀 犵 犪狉狅犅犪狊犪 犵 犾犻犪 ， １９２８２００５ ）曾是一位社会学家。她积极参与社会政治活
动，当选为意大利众议院议员，是民主精神医疗的发起人之一（ 犇狅狀狀犲犾 狔 ， １９９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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