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5 - 《社会》2014年第1期

社会· ２０１４ · １

不明白为何 犡犆 等人明明“罪证确凿”，却没有马上受到惩处；既然卖地
有问题，为何不能收回？村民往往会更多地从道义的应然而非操作的
实然方面去想问题，故而疑虑与不满会再次增大。加之政府每 ７ 天进
行一次调查进展通报的承诺未能兑现，镇里派来的代理村支书 犆犚犑 与
犅犌犢 房地产开发项目主任有舅侄关系，这一切又都使村民将不满从村
干部转移到了政府。于是，临时理事会和更具广泛性的村民大会通过
了在 １１ 月 ２１ 日上访的决议，意在向政府施压。
共同的利益认定使村民的情感凝聚力大增，而这种凝聚又转化为
联系紧密的组织化行为。组织者开始为维权活动筹款，还成立了妇女
代表联合会、老年人联合会等组织，“一盘散沙”的村民在抗争中联结成
一个共同进退的整体，参与行动的村民越来越多，而组织者也借各种
“情感动员”来强化和维系组织化抗争。临时理事会负责人 犔犣犔 在每
一次的村民大会上都以慷慨激昂的演讲来激励村民的斗志，他向村民
保证：“市 政 府 和 犇 镇 一 日 不 答 复，不 解 决，我 们 就 有 决 心 坚 持 到
底”。 １１ 分管宣传的 犣犑犡 等人则借助现代媒介工具来进行情感动员，他
们将维权的过程拍成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影片在村内放映，并将其放
到网上，以引发更大的关注。
由此，我们便在上述一系列的作为中看到了西方社会运动研究所
说的“情感管理”。实际上，情感管理是情感表现的另一种方式，是情感
在经过管控后所进行的“表达”。如果说西方的社会运动都需要对负面
情感进行管控，那么，在中国，这一点就显得更为重要。 ９ 月 ２１ 日冲突
后，村民们都清楚泄愤可能会导致的后果，开始收敛情绪。 犔犣犔 要求村
民，“一定要讲政策，摆依据，讲道理，要注意文明，千万不要伤害别人，
也不要伤害物件”。 １２ 可以说，控制情绪成了此后村民行动的一条准绳，
这可视为组织者进行情感管理的开始。至此，我们便可看到村民们相
当注意情感表达的技巧。如他们不同意政府对 犇犎 抗争的定性，却没
有直接对政府提抗议，而是将矛头指向国内媒体，尤其是那些自我定位
高、影响大的媒体。“ 犖犉犠 是媒体行业的顶级败类，报道不客观，造假

１１． 参见：匿名网民上 传 视 频：《 犇犎 》（上、下 集），取 自 新 浪 微 盘 犺狋狋 狆 ：／／ 狏犱犻狊犽．狑犲犻犫狅．犮狅犿 ／ 狊 ／
犳犅狑犜 犼 ， ２０１３ 年 １ 月 ２４ 日访问。
１２． 参见：匿名网民上 传 视 频：《 犇犎 》（上、下 集），取 自 新 浪 微 盘 犺狋狋 狆 ：／／ 狏犱犻狊犽．狑犲犻犫狅．犮狅犿 ／ 狊 ／
犳犅狑犜 犼 ， ２０１３ 年 １ 月 ２４ 日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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