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2 - 《社会》2013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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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操作化:当代社会科学哲学的启示
别人,“‘缘’这个字是没有意义的”。
对于“社会资本”一类的社会学概念,有大量研究都试图寻找测量
它的更好方法(边燕杰, 2004 ;林南, 2005 ;赵延东、罗家德, 2005 ;刘林
平, 2006 ;张文宏, 2007 ;桂勇、黄荣贵, 2008 ;王卫东, 2009 ;邹宇春、敖
丹, 2011 ;吕涛, 2012 ;张文宏、张莉, 2012 )。然而从当代社会科学哲学
的角度来看,并不存在着客观的、外在于研究者的、有待测量发现的“社
会资本”。更好的测量方法不在于更准确地呈现“社会资本”的可测属
性,而在于生产、塑造出关于此概念的新理解。也就是说,研究者所做
的操作定义工作,必须与此概念的理论内涵紧密结合,在利用原有理论
内涵的基础上,对其进行进一步修正。在此过程中,概念就如一艘“特
修斯之船”,它的旧内涵与新内涵都只能以整体的形式出现,作为修船
水手的研究者只能一点点地不停修补,而不能依照一艘新船的图纸,使
用过于繁琐的操作定义把概念的旧内涵肢解为造船的原材料。之所以
不能那么做,是因为把旧船肢解之后,水手就丧失了自身的立足点。
当“社会不平等”这种现象和概念被人们赋予研究意义时,它并不
是以可精确测量、可完全对象化的姿态进入研究者的视域的。此时它
的内涵包含着许多模糊的隐喻,它贯穿于此经验研究的始终。依靠它
的作用,我们在研究之前与研究之后对于“社会不平等”的两种理解才
具有比较性,研究的新意才能得以体现。这就说明了某些极其细致的
操作化研究最终之所以丧失理论意义,是因为这些研究者在界定概念
的时候,丢失了一条无法被对象化的理解性线索,导致研究结论中所讨
论的“社会不平等”与我们赋予研究意义时所理解的“社会不平等”成为
了两个不太相干的东西,经验研究的意义也随之稀薄化。默顿( 1990 :
198 )在倡导概念精确化时就曾提醒社会学家要警惕下述现象:“要求精
确性和逻辑内聚力的双重压力,可以导致无生机的行为……为了进行有
结果的量度,这就导致了对科学问题的重新阐述,其结果是其后的材料
不受身边那个最初问题的影响”。如何看待概念的“清晰性”和“模糊性”
之间的关系,或者说如何理解概念的“清晰性”,我们应该反思。
人们常常指责定性研究无法操作化,因此没有科学意义,这种观点
只是在传统语言图像论的意义上才成立。蒯因( 1987 : 40 )指出,人类知
识构成了一个信念场,其中的很多命题并不与经验直接接触,“如果这
个看法是正确的,那么谈一个个别陈述的经验内容,尤其如果它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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