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3 - 《社会》2013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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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基本认知模式导引下,面对着被资本主义“理性”逻辑所摧残的“残
              废”人类,尼采恰恰是以对反着耶稣基督拯救残废人的作法来予以诠释
              和理解。他认为,一旦被现代市场化的工业资本主义体制摧残的人类
              被“拯救”了,“罪恶就与他同行”(参见 犖犻犲狋狕狊犮犺犲 , 1994 , 2005 )。这也就
              是说,“被拯救”只是让人类再次陷入另一个体制的陷阱,这是一种“相
              同的永恒轮回”,只能让“存在必定是行为和罪过的永远重复”而已。为
              了避免如此这般的“永恒轮回”,人只有依靠自我拯救,找到那可以超越
              相同之永恒回归怪圈的分离点而射出的正切线。正是这正切线肯定并
              转化了“已如是”成为“应如是”的,所以,不是瘸子像被耶稣基督“拯救”
              而不瘸了,而是瘸子依旧瘸着,但是他转化了。这一转化是一种“解构
              而再挪用”的过程,使得人在当下此刻的“现在”得以从过去过渡进入到
              未来(参见 犖犻犲狋狕狊犮犺犲 , 2009 : 238-244 ;另参见 犚狅狊犲狀 , 2003 : 205 、 213 )。
              人不是等待结构系统的改变来“拯救”,而是承受既有结构理路的“命
              运”,进行挪用性的自我解救,这是一种柔性的解构过程。
                  在今天这样一个以传播媒体与网际网路为主导的大众社会里,就
              社会机制的结构特质而言,依靠着时尚营造欢愉心理的引诱来经营的
              生命观,才是结构理路所反射出来的关键反动力。与过去基督宗教与
              国 家 机 器 主 导 的 格 局 不 同,它 不 需 要 依 靠 (道 德)内 化 作 用 或 怨 愤
              ( 狉犲狊狊犲狀狋犻犿犲狀狋 )心理来支撑,而是直接诉诸个别的个体人所具有的动物
              性本能即可。如果说,尼采看到的是传统的基督宗教与国家以单元化
              的权威力量对人类施展着垄断性的独断肆虐,那么,可以说今天的人类
              所面临的则是另一种崭新的局面。这个局面不妨可以被看做是:一群
              有心的“藏镜人”透过高度系统化的社会机制,以种种美丽诱人的象征
              符号引诱着人们进行愉悦的消费。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毋宁说不再
              被要求必须进行自我判定与认真的反思,因而,其自我矜持的心智能力
              也随之大为降低。然而,长此以往,到头来,尽管社会条件已的确与尼
              采的时代大不相同,但尼采所揶揄的“群盲”现象却依然如故:人还是
              “弱者”,仍是“奴隶”,依旧当不了自己的主人,更何况情形看起来似乎
              更为严重,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奴役,甚至回过头来拥抱着整个
              体制,以至于缺乏自我觉醒的契机。
                  当尼采意图超越善与恶,以期使人们得以跨越到“彼岸”时,他试图
              告诉我们的是,人们不可能通过为善而超越善恶,因为通过为善乃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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