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1 - 《社会》2013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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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3 · 4

              着人们不仅不再需要审慎的思考,而且也使得在过去的社会中常常能
              看到的“牺牲”不再具有明确的社会意义,甚至,更是不必存在了,因此
              不需要具有神圣意涵的持久共感共应来为集体作加固。进而言之,在
              今天这样被资本主义体制高度制约的个体化消费,同时也将人们的整
              个生命导进“单元化”的渠道之中,譬如,许多人沉溺在由网路所制约的
              沟通(或游戏)欢愉之中,丧失了过去人们主动追求意义时所可能经历
              的困顿所带来的“命运”感觉,生命也就因此缺乏挑战与挫折所蕴积的
              浓厚情感底蕴。于是,人们漫游在涂染着肤浅但色彩艳丽的大地上,他
              们不是如 17 世纪维科所说的巨人英雄,而是如尼采( 犖犻犲狋狕狊犮犺犲 , 1999 :
             119 )所指陈的屈服在既成体制下沾沾自喜、自满的具有群盲( 犺犲狉犱 )特
              质的“均值人”。由此说来,这是与当今人类文明(特别西方世界)所共
              处的具有结构制约性的“命运”(借用佛家的用语,则是“共业”了),尤其
              是像今天这样以消费为导向的结构制约,已不是过去所呈现的那种有
              着明显压迫与剥削现象的场景,而是透过充满着欢愉欲喜悦的诱惑机
              制来运作的完全宰制,对此,与其说人们实在是无以规避,勿宁说他们
              诚心诚意地在拥抱它。如此一来,这样的柔性结构制约所带来的“命
              运”更加难以 抵 挡,或 许,人 们 更 需 要 学 习 以 转 化 的 态 度 来 热 爱 它。
              无疑,学习“悬搁”结构性的诱惑 制约,以免 为结构理 路所完 全 宰 制,
              是人们维持主体能动性不能不采取的策略,但如何做呢?这是问题。

                  七、孤独与修养作为化解焦虑文化的可能性

                  诚如瓦蒂莫( 犞犪狋狋犻犿狅 , 1992 )所指出的,在今天这样一个以概化沟
              通( 犲狀犲狉犪犾犻狕犲犱犮狅犿犿狌狀犻犮犪狋犻狅狀 )为主调的时代里,人们承受着不断更新
                犵
              之新颖“怪诞”象征符号的震惊( 狊犺狅犮犽 )与击动( 犛狋狅狊狊 , 犫犾狅狑 ),带来的是
              摆荡( 狅狊犮犻犾犾犪狋犻狅狀 )与失向( 犱犻狊狅狉犻犲狀狋犪狋犻狅狀 )的现象,充塞着随时令人感到
              惊艳的暧昧性( 犪犿犫犻 犵 狌犻狋 狔  ),尽管有时带有某种窒息感(尤指艺术)。在
              如此“一切皆可能”的历史场景中,生成过程本身不再是成就一个追求
              具有集体至高性的永恒绝对存有,而只是任凭轻盈、飘荡的符码不断地
              引诱的“虚无”,其给个别个体所带来的,只是充满着短暂、颤抖且致命
              的愉悦回应。在这中间,没有厚重的累积性成长,只有不断扬弃和耗尽
              的消费,一切停顿在当下此刻的“现在”,而且显得相当轻盈。在这样的
              场景中,或许,人的创造力确实有了充分的自由发展空间,但是,人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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