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5 - 《社会》2013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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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3 · 4
界里,正负情愫交融的心理状态于是乎经常为人们带来难以化解的困
扰,使人们的心灵永远处于冲突矛盾的焦虑之中,以至于压抑成为人存
在的 基 本 心 理 处 境。 然 而,尼 采 对 此 却 有 着 不 同 的 理 解,他
( 犖犻犲狋狕狊犮犺犲 , 2009 )认为,人们并非完全受制于既有的文明结构,他们总
是有着主动能力为自己创造一个理想的存在状况,使文化(文明)成为
在本能驱力推动下人经营生命的一种“自然”表现,而且,事实上,人也
必须学习是如此,因为他不能一直使自己屈服于———以泰山压顶之巨灵
姿态(如基督教道德和柏拉图主义)左右着人生命之方方面面的———既
有的社会力量。在如此具有主动创造的情境中,正负情愫交融自然不是
负担,恰恰相反,它对成就超越人格具有着正面的助力作用。这正是尼
采提出的具有抗压性 的非凡 人格 试炼 的“超 克人”( 狅狏犲狉犿犪狀 ,亦曰“超
人”———以下同)的重点。
其次,假若我们接受虚空“混沌”状态是人存在的原型、也是一切
“生成”的着胎点的话,那么,正负情愫交融无疑就是人处于这一“混沌”
状态中所承受的基本心理样态,人们必须学习以带着游戏的曲调原色
来应对,如此才能使存在本身充满着生机。这也就是说,使正负情愫交
融产生足以使人们迸放能量激荡身心来创造新局面的动力。于是,若
没有蔑视与忽视,爱与关怀本身将使人的意志软化(也腐化),使权能意
志的能量归零。同样,若缺失了爱与关怀,蔑视与忽视本身则会“恶质
化”人的意志,以至于权能意志变得软弱无力。人们总是必须学习使
“蔑视与忽视”以及“爱与关怀”成为可以交会搓糅摩荡而激发总体动能
的两造,而非使它们以互斥对彰并存的姿态从事着“非你死即我死”般
的殊死斗争。换言之,倘若“爱与关怀”是至高价值的话,透过心灵自身
内在的不断挣扎,“蔑视与忽视”有着以此激发、催促“爱与关怀”的发酵
作用。
对人类而言,最使人们感到困扰的正负情愫交融状态,莫过于是
“生”与“死”交会所引起的焦虑。对人类来说,有限的生命界线,乃意味
着不可逃避的“死亡”终究要发生。这样的命运似乎总是令人感到惴惴
不安,使其时刻体验着承载某种不确定与虚空的感受。由此,死亡被看
成是一种断裂、割舍、毁灭与终结,充满着未知的恐惧。在如此这般之
生与死正负情愫交融的心境下,为必然来临的死亡做准备,或许是需要
的,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怎么做”。情形显得相当明显,一旦人们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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