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3 - 《社会》2013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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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3 · 3
作为单位体制的附庸角色,其应有的代表功能则基本上为“家长主义”的
国家所吸纳(冯钢, 2006 )。也就是说,职代会和工会在“维权”功能实际并
不存在的情况下,事实上只是企业中一个没有实质性功能的管理部门,
是企业组织生产和所谓“民主管理”过程中的摆设性的角色。
国企改制以来,国家开始全面从社会中退出,而企业则转化为纯粹
的经济性组织。国家变得更加专业化了,它进一步放开对经济活动的
管控并放松了对社会的直接控制,从而国家和工人阶级之间开始出现
权力的空地,由此凸显了工人阶级组织化的重要性。这主要体现在以
下三个方 面:首 先,国 家—单 位—工 人 结 构 这 种 “完 全 性 组 织 制 度”
( 狋狅狋犪犾犻狀狊狋犻狋狌狋犻狅狀 )( 犛犺犲狀犽犪狉 , 1996 )转变为单一经济性的结构形式,意
味着被剥离的企业社会功能需要新的组织来承担;其次,经济性的结构
形式是以资本为轴心的,而资本又形成了同国家的联合,处于弱势地位
的工人一方面失去了他们过去拥有的权益,另一方面又并未形成旨在
讨回部分合理权益的集体力量;第三,作为形式上、法律规定的集体组
织,职代会和工会在过去并没有完全负担起保护工人权益的责任,甚至
它们的工作重心完全无关乎工人的权益;甚至,在国有企业改制后其本
身还面临着寻求自身存在的合理性、合法性难题。
(二)组织辅助结构的实现:在统合与自治之间
职代会在建立之初就不是为了处理利益冲突,也不是为了协调群
体之间的紧张关系,它的基本作用是动员和组织工人群体进行稳定的
企业权力交接。 1949 年以后,职代会在国有企业中被广泛推行,政府
希望以职代会作为联系国家与基层群众的桥梁,在行政主线之外建立
上传(意见)下达(指示)的渠道,将工人群体整合在体制周围,起到辅助
行政、监督企业发展的作用;同时,国家对于职代会还有希望凭借工人
阶级的力量管理企业的意图(张静, 1998 ),这一点在公私合营时期体现
得尤为明显。国企改制完全打破了过去的格局,陈峰在研究国企改制
过程中工人的抗争时发现,当专断的改制造成工人权益的制度性侵蚀
时,工人们便开始主张他们在工厂所有制转换中的民主权利。一些事
例表明,工人反对改制的抗议最终会通过职代会进行讨论,并寻求解决
的办法。职代会成了工人抗争的权力资源之一,也成了对改制方案进
行辩论的地方( 犆犺犲狀 , 2003犫 )。换言之,正是在国家放开对企业的全面
管理,允许并推进国企进行改制的过程中,工人阶级权益受到损害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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