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9 - 《社会》2013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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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3 · 1
过程而不断学习和成长并最后在一个稳定的“家乡”环境中获得确定性
的过程(孙飞宇, 2011 )。不过,对于舒茨来说,这一稳定的“家乡”环境,极
有可能是一个幻觉,因为行动者在此仍是流亡者的形象。
这种可能性的确立,依赖于每个行动者在日常生活中对自己及他
人的假设:( 1 )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我的行动会引发匿名性的他人,以类
型性的目的动机,而执行类型性的行动,进而达成我所计划的结果;( 2 )
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我所建构的他人的行动过程类型,实质上对应着他
自己的自我类型化,反之亦然;( 3 )我甚至会在自我类型化中,通过类型
化的方式,来筹划我自己的行动。
总而言之,无论对于行动者还是对于一个中立的旁观者,稳定的日
常生活秩序以及展开于其中的类型化建构都是以常识理性为基础的。
尽管每一名行动者对于行动的主观意义的理解,由于其生平情境的不
同而必定有所差异,然而,就理性自身的形式化理解而言,尽管程度上
有所不同,但实质上可以说并无差异。舒茨认为,正是在这一理性内容
“程度”层面上,一个合格的社会科学工作,即依据科学模式所界定的
特殊、必要条件而建构的互动形态模式,才有可能建构起完整的理性
行动模式。所谓基于 一 级 建 构的 二 级建 构,即 是指科学式的 方法论
必须以行动者在日常生活中对于世界的处理为基础。现代的行动者
必须要在日常生活中以一套完备的方法论体系来处理自我的存在问
题。而这一处理方式,虽然无法完全回应生命的要求,却至少可以使
流亡者在其途中获 得 短 暂 的喘息 之 机。具 有流亡 者体 验的舒茨,已
经在这一日常生活之中体现出了社会科学家的特质了。在韦伯那里
具备清教徒气质的社 会 科学 家的 形 象,已 经在 舒茨这 里被有 意识地
转化成了日常生活中 的 行动 者,而其 方法 论则仍 然一 以贯之 担 当着
和世界打交道的角色。
(二)木偶的世界
尽管社会科学家仍然属于日常生活这一至尊的现实,并且社会科
学的世界也无非只是日常生活中的多重现实里的一种,即社会科学家
只有在从日常生活跃迁( 犔犲犪 狆 )于日常生活这一“子世界”的时候,才会
放弃他在日常生活中的态度转而秉持科学的态度。然而,正是在这一
态度之下,才有着对于日常生活之中的自然态度的问题化,而这正是社
会科学最基本的态度与任务( 犛犮犺狌狋狕 , 1962 : 95 )。不过,对于社会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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