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1 - 《社会》2025年第3期

社会·2025·3

间接性转变， 且角色义务和期待的建构过程更加具有流动性和不确定
性 。 所 谓 虚 拟 性 ， 是 指 个 体 的 角 色 可 以 通 过 一 种 拟 人 的 电 子 角 色
（avatar）得以完成，微信的用户名便是一种典型的拟人化角色。 除此之
外，个体也可以利用智能化技术构建形象更为丰富的电子角色。 所谓间
接性，是和虚拟性直接相关的另一个特色，即角色期待的达成并不必然
需要个体的“肉身”直接参与，而是可以以各种数字技术媒介（声音、视
频甚至某种智能化的虚拟角色）的形式来达成。 所谓自我建构性，是指
个体在特定场景下究竟应该扮演何种角色，越来越多地取决于一个“即
时”协商的过程，而不是处处如传统角色实践那样“循规蹈矩”。 尤其是
在智能技术兴起之后，这一点更为明显。
（二）角色实践的碎片化
一个身处社会环境中的个体承担着各种各样的角色， 而角色本身
的多样性程度是和个体的生活空间范围息息相关的，例如，在滕尼斯、
齐美尔等经典社会学家那里， 个人的角色会伴随着社会的现代化进程
而变得越发丰富。 3 一个生活于小乡村的个体所需要实践的角色类型，
在数量上要远小于生活于现代化大都市的个体。 如果早期的社会学家
所描述的这种伴随着工业化进程出现的角色多样化代表了社会成员角
色实践变迁的 1.0 版，那么，在数智化时代，随着个人的社会交往范围
日渐扩展到更为广阔的虚拟世界， 我们所要面对的将是社会成员角色
实践变迁的 2.0 版。 从 1.0 版到 2.0 版，个体角色数量的提升程度会呈
现为更高的量级，以至于个人的角色实践开始呈现一种碎片化切割。 所
谓的 “碎片化切割”，是指在社会交往中，我们把传统的社会角色不断细
分，从而使得真正交往和沟通的对象是他人某一特别“细碎”的角色面
向。 这样细分的结果是，我们的社会交往表现出比 1.0 版更高的效率和
对他人更加“片面”的了解。 例如，面对同一个同事，我们不仅仅是与他
的“同事”角色进行沟通，还将这个“同事”角色进一步切割成“饭搭子”
“竞争者”“同盟”等更加细分的角色。 在日常实践中，一些人会将微信
中的好友进行非常细致的分组。 这种分组的维度也不是传统的那种“同
学” “同事” 等“粗” 的角色分类， 而是基于个人偏好进行的一种非常

3. 滕尼斯，斐 迪南.2019.共 同体与 社会 [M]. 张 巍 卓 ， 译 .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 ；Boy，John D.
2021. “The Metropolis and the Life of Spirit’ by Georg Simmel：A New Translation.”Journal of
Classical Sociology 21（2）：188-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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