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0 - 《社会》2025年第3期

“当代中国的数字社会及其治理”笔谈

为传感器、摄像头等数字技术设备而实现数字化，汇集在政府、企业相
关部门的数据中心， 而数字空间中的行为痕迹本身就是以数字化的形
态存在，大多汇集在各种各样的数字平台。
第五，社会计算能力的巨变。 正是因为社会运行过程中的海量信息
越来越多地以数字化的形态承载和表达， 计算的重要性就变得日益凸
显，算法和算力成为大数据时代实现社会计算的两个核心要件。 在具备
数据可及性的基础上，谁拥有更精密的算法和更强大的算力，谁就能从
数据中读取更多、更有效的信息，也更能将这种生产要素转化为切切实
实的产品和价值。当数据、算法、算力都俱备时，基于大规模社会行为数
据的计算就会成为可能，这种计算的社会意义因此也会凸显出来。 结合
人类社会活动各种具体场景下的理论建模和参数设置， 社会计算可以
对人的行为选择进行分析预测， 还可以对社会互动的过程和结果进行
动态模拟。 在算法和算力不断迭代和进步的背景下，大数据的商业价值
和公共价值愈发凸显，这有利于发现潜在的行为模式和演变趋势，对风
险的监测预警具有重要价值。 从治理的角度看，掌握数据、算法和算力
的主体成为数字时代的重要行动者， 能够将蕴藏在海量数据中的关键
信息挖掘出来，转化为对治理有用的信息。
第六，社会行动主体的巨变。 在数据、算法和算力快速积累的大背
景下， 以生成式人工智能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术得到快速发展和广泛
应用，人类社会中的行动主体正在发生巨变。 在人类活动的各种领域，
专用人工智能技术迅速崛起， 在一些特定领域的专项能力甚至超过人
类，其信息处理的速度更快，规模更大，准确性更高，稳定性更强，已成
为人类的重要辅助力量， 人工智能辅助的行动者成为社会行动主体的
新形态。 随着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快速迭代，人工智能技术开始大规模介
入多样态的内容生产和知识创造， 数字空间中出现了具有各种虚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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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的“数字人”，人类的知识生产也正在迈向“人机互生” 的新范式。 在
实体空间中，无人驾驶等人工智能技术渐趋成熟，人形机器人也已经可
以完成越来越多不同类型的任务，可见，无论是在数字空间还是实体空
间，新的行动主体正在出现，社会行动主体的构成和主体间关系变得更
为复杂，大量新型的关系属性、矛盾纠纷、权责边界、伦理问题、治理需
求也会随之出现。

7. 邱泽奇.2024.人机互生：范式革命与知识生产重构[J].探索与争鸣（11）：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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