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5 - 《社会》2025年第2期

社会·20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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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金融化”政策 失败，农村金融政策与通货膨胀出现了双向联动效应
（苗书迪，2022），使内地农民面临严重的生存问题。
费孝通和张之毅的调查首先关注的是内地农村自身的信贷系统及
其在通胀下的资金流动情况。 我们将从四个方面———乡村共同体的现
金周转、乡村工业的资金积累、土地金融化程度、乡村商业资本———展
开具体分析。
（一）乡村共同体的现金周转调剂失灵
费孝通（2006a：164）指出，乡土社会日常生活中经常发生一些小规
模的互助，属于临时救急，而大宗款项的需求无法通过小规模互助来维
持，但可以通过信用来筹措，一般有三种方式：合 賩 （也即钱会）、举债
（借贷）和典质。
第一种方式是合 賩 ，它的组织、计算方法各地不同且复杂，不是一
般人能胜任的。 合賩主要吸收的是乡党和朋友，少数是姻亲。 一个合賩
的周期通常都比较长。 禄村的合賩以 11 人为一賩 （含 賩首），每年开两
次收款会，每次目的款项 100 元，除了 賩 首以外，会员每人每次交款按
照某个固定份额交费（见表 1）。
从表 1 可知， 賩 会对 賩 首最有利，虽然没有利息收益，但他第一个
零成本收到全款，还可以把这笔钱投到其他 賩 会去；而且，一个 賩 会 存
续的时间越久，对他的经济压力就越轻，因为他交钱逐次递减。 其余人
每次交的钱，以及每次偿还的钱不算多，压力相对比较小。 对会员来说，
如果为了应急而参加賩会，就得争取做第一位收账的会员，这样在第二
次集会时就会拿到钱。 而对于未来几年家中有计划大项支出的人来说，
往后排序是比较合适的，相当于参加一种零存整取的储蓄。 具体怎么操
作需要每个人根据自己的情况综合考虑。
4. 为了救济农村、复兴经济、完成法币政策，国民政府在 1936 年指定中国农民银行经营
土地抵押房款及农村放款政策，规定该银行至少以 5 000 万元作农地抵押放款，特别用
于救济自耕农，到 20 世纪 40 年代，又设立中国土地银行，以促进土地改革。 土地金融化
政策就是农民以所欲购土地或房屋等不动产为抵押， 向银行借贷来买地， 每年归还利
息，经过若干年本金和利息都还清后，土地就完全属于农民自己。 这样的金融政策，一是
为农地与市地的改良供给充分的资金， 二是使固定于土地或建筑物之上的资金再转化
为金融资金，重返流通航程，充实其他各种需要（黄通，1943：7）。 但现实是农民已经穷得
无力贷款，更谈不上还款，而且设定放款期限太短，利率太高，已和私人信贷无异。 即使
少数信贷合作社降低了利息，农民仍然还不起。 像《江村经济》里谈到江苏省农民银行专
拨了几千块办了个合作社，钱借完之后也就倒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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