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9 - 《社会》2024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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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mogeneity) 的减弱是否削弱民众的政 府 福 利 责 任认 知 (Alesina and
Glaeser,2004:133-182;Brady and Finnigan,2014); 二是文化解释路径,
不同国家的历史背景和文化传统影响民众的文化价值观念, 从而造成
其福利态度的差别( Arikan and Bloom,2015);三是制度解释路径,认为
福利制度(体制)差异造成福利态度差别。随着埃斯平-安德森(2010)对
自由主义体制(英、美等国)、保守主义体制(法、德等欧洲大陆国家)和
社会民主主义体制(瑞典、挪威等北欧国家)的划分,以及东亚福利体制
(Goodman,et al.,1998)引起学界关注,制度解释路径越来越成为福利态
度比较中的“显学”。
制度解释路径认为,福利保障水平越高的国家,民众越支持政府作
用的发挥( Svallfors,1997;Meier,2009)。 在东亚福利体制下,民众对政府
福利供给的支持度可能高于前述安德森提出的三种福利体制(杨琨、袁
迎春,2018), 但对政府的经济性福利责任和社会性福利责任的支持度
差别明显(陈星、彭华民,2022)。 研究者还进一步挖掘了福利制度影响
福利态度的内在机制。如阶级利益和联盟的形成,短期个人利益,平等、
正义和团结的价值观与准则在两者间发挥关联作用( Larsen,2006:14)。
同时,福利制度还会通过影响获得工作机会的难易程度、底层与大多数
群体间经济资源的差异等形塑民众对福利应得性的认知, 进而影响其
福利态度( Larsen,2008)。此外,性别平等观、地区贫富差距、阶层收入差
距等也会作用于福利制度对福利态度的影响(沈冰清、林闽钢,2023)。
不仅在国家间, 一国内部政府的福利供给同样可能存在制度化差
异,例如中国的城乡之间。研究指出,户籍制度将城乡居民划分为“农业
户口”和“非农业户口”两种户籍,形塑“空间层次结构”(spatial hierarchy),
导致资源配置、 福利待遇差异明显, 居 民权 利并 不 均 等 (Cheng and
Selden,1994),农业户口居民集中的农村地区,政府福利供给水平小于
城市地区(张海鹏,2019)。 这种差异进而影响民众的福利态度,相较于
非农业户籍人口,农业户籍人口经济社会地位更低,对政府福利干预的
期待也更低(Han,2012;万国威,2015;Huang,2019)。 同时,其中还交织
着文化因素,如儒家文化使家庭成为福祉的主要提供方(朴炳铉、高春
兰,2007),乡土社会更完整的文化保存也形塑着农民的伦理观念,削弱
其对政府福利责任的需求。
(二)迁移人口的福利态度研究与问题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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