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5 - 《社会》2023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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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3·1

           样合理的”(equally justifiable)。 休谟不无讽刺地评论道,詹姆斯二世缺
           少一种国王必不可少的品质,即“对国家政体和宗教表现出相应的尊
           重和喜爱”,“他的短暂统治是由一系列与这个国家最珍惜和尊重的传
           统相违背的操作构成的,总是缺乏审慎,通常是非法的,有些时候则两
           者兼有”。 专权不审慎使用引发的不安逐渐转变为对古代宪章的总体
           猜疑。 议会和民众逐渐意识到,在这个国王广泛动用专权的时代,臣民
           的一切权利都奠基在不受制衡的专断意志之上;只要专权还在国王手
           中,他就可以随时拆除保护政体的篱笆,合法地瓦解英格兰政体。 这个
           时代需要的是精确而稳定的法律统治,而非不合时宜的专权。 为了对
           专权作出限制,唯一办法就是驱逐不审慎的国王,在自由的议会中重
           申 臣 民 的 权 利 ( Hume,2012b:561 -562,2012c:451、455、468、475 -481、
           510、520)。
               因此,在革命之前,专权已经处在争议漩涡的中心。 国王借助专权
           强化国家力量、应对国际竞争的举措,与一系列违背政治传统的做法夹
           杂在一起,引发了广泛的猜忌,最终导致古代宪章的瓦解。 革命协定通
           过对专权的系统性限制,为现代英格兰政体确立了新的运作原则。 我们
           需要回答的问题是,限制专权意味着什么样的崭新原则,光荣革命又如
           何以保守的面目实现了这样的革新。
               (二)自由秩序与国家力量
               休谟强调,保守的表象与原则的革新是这场革命的两个关键特征。
           一方面,这场革命改变的只是政府当中王权的继承者,光荣革命并不像
           辉格激进派宣传的那样,是人民同意原则的胜利。 事实上,光荣革命是
          “七百人中的多数”决定了上千万人的命运(Hume,1985:472-473)。 另
           一方面, 休谟毫不讳言光荣革命的激进性及其划时代意义———这场革
           命废黜了一个国王,终结了斯图亚特王朝的继承权,更重要的是它还带
           来了政治原则的更替,“为整个宪政机制提供了一个新的决议”(made a
           new settlement of the whole constitution)(Hume,1985:70,2012c:531)。 我们
           应当如何解读这两个看似相反的判断呢?
               光荣革命的保守面貌得益于威廉和议会政治家的政治智慧。 威廉
           没有以征服者的权利 (by right of conquest) 夺取王冠并强加一套新秩
           序, 而是宣称自己只是来恢复被詹姆斯二世破坏的秩序。 早在登陆之
           前,威廉就召集了被詹姆斯二世解散的两院议员,请他们协商政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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