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 - 《社会》2022年第6期

“中国式现代化与中国社会学自主知识体系的构建”笔谈

当前，中国提出了“高质量发展”的新目标，这也是一个涉及发展的
本质问题、具有理论潜力的概念，需要在学术层面深入讨论，使其不仅
成为实践的指导，也成为类似“现代经济增长”的新发展理论的核心概念。
新发展社会学对发展本质问题的发问和讨论， 看似没有深奥的道
理，但就这一基础性问题进行讨论和达成共识，却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实际上，在发展的实践中，每当遇到存在争论的重大议题时，人们都会
回到对发展本质问题的讨论，它就像一艘乘风破浪的巨轮上的舵盘，决
定着前行的方向和道路。

二、 新发展的阶段论

发展理论关于发展阶段的讨论较少，更谈不上深入，比较有影响
的是罗斯托的“经济起飞理论”。1960 年，美国经济学家罗斯托（Walt W.
Rostow）在《经济增长的阶段》一书中，把一个国家和社会的经济增长划
分为 5 个阶段，即传统社会阶段、准备起飞阶段、起飞阶段、走向成熟阶
17
段、大众消费阶段； 后来又增加了一个阶段，即“超越大众消费阶段”。
罗斯托确信他的理论解释了西方各国已经历过的工业化进程， 试图用
这种理论代替马克思对人类社会历史发展宏大阶段的划分。 但实际上，
对于多数发展阶段，罗斯托只进行了一般描述，他比较深入研究和界定
的是经济起飞阶段。 罗斯托描述的经济起飞大体相当于基本实现工业化，他
在这方面的分析框架也被称为“罗斯托起飞模型”（Rostovian take鄄off model）。
自 20 世纪 80 年代末起，世界银行按照人均国民收入（GNI）把世界
各国划分为四个发展阶段：低收入国家阶段、中等偏下收入国家阶段、中等
偏上收入国家阶段、高收入国家阶段。 人均国民收入（GNI）与人均国民生
产总值 （GNP）的计算存在差异，但我国这两个数值差别不大。 自 1997年
起，世界银行于每年 7 月 1 日公布阶段划分的动态调整标准，2022 年公
布的高收入国家门槛是人均国民收入 13205 美元。 18 我国2021 年人均国
民收入是 1.21 万美元，预计会在 2025 年跨越这个新门槛。
在改革开放前，我国对发展阶段缺乏科学的清醒认识，经常容易犯
超越发展阶段的“冒进”错误，对于经济文化落后的大国建设社会主义的

17. 沃尔特·W·罗 斯托. 2001. 经 济增长 的阶段 [M]. 郭煦保、王松茂 ，译. 北京 ：中国社
会科学出版社.
18. 参见世界银行数据库（The World Bank：Dateb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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