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9 - 《社会》2022年第3期

社会·2022·3

外国人看懂，即便语言 不 通 ，如 果 演 员 的表 情 动 作 做 得 好 ，再 辅 以 介
绍，他们也能大致理解剧情。 为了让外国人更有兴趣地观戏，剧团在
服 饰 、化妆 方 面 费了 一 番 心 思 ，特 别 注 意 配 搭 和 形 式 的多 样 化（许 姬
传、许源来，2015：18）。
从表 1 可以看到，在“梅戏”与“舞蹈”中，除《汾河湾》《刺虎》《打渔
杀家》《春香闹学》外，其余剧目均是齐如山等人为梅兰芳编制的古装新
剧或古典舞蹈，其重要特征就是“昆曲化”和“美术化”。“美术化”在上
文已有论述，简言之，即无论是演员的扮相还是舞台道具的设计都要从
中国古典美术作品中汲取灵感。 而“昆曲化”则是京剧“复古化”和“高
雅化”的重要途径。 以前的北方“皮黄”演员基本上都要学习昆曲，因此
在身段表演上能够做到“有声必歌，无动不舞”；而在清末昆曲衰落后，
京剧演员并没有昆曲的底子，只注重“ 唱”和“念”，除“做工戏”外，大多
数剧目不在意演员的表情动作。 15 同时，相较于昆曲的“曲牌体”，京剧
则是“板腔体”，难以安插身段，这使得京剧较昆曲更为单调且观赏性不
强 。 换 句 话 说 ， 许 多 清 末 时 期 的 京 剧 剧 目 与 其 说 是“剧 ”， 不 如 说 是
“曲”。 为了改变这一状况， 齐如山特意从古典诗文辞赋中寻找舞蹈意
向，并在演出中“为每句唱词都安上身段，成为一出歌剧舞”（齐如山，
1998：113）。 由此，京剧从之前的“曲”变成了“剧”，其观赏性和艺术性
价值也被极大地开发出来。 同时，这些动作的加入使外国人更容易理解
人物剧情。 在“非梅戏”中，《青石山》《芦花荡》等是武戏，情节较为简
单，可以将其中的武打部分单独拿出来吸引观众眼球，同时给梅兰芳换
装、休息的时间；而《空城计》和《打城隍》则是为了满足旧金山华人观
众要求而加的唱工戏和滑稽戏。
表 1：梅 兰 芳 赴 美 演 出 剧 目
类型 剧目
梅戏 《汾河湾》《刺虎》《贵妃醉酒》《打渔杀家》《霸王别姬》《春香闹学》《天女散花》
非梅戏 《青石山》《芦花荡》《空城计》《打城隍》
剑舞（《霸王别姬》《樊江关》）、羽舞（《西施》）、杯盘舞（《麻姑献寿》）、袖舞（《上元夫
舞蹈
人》）、拂舞（《上元夫人》）

15. 在民国以前，京剧演员在表演时一般都没有太多的表情，如追求复古的“四大须生”
之一的杨宝森在当时被部分观众调侃为“死脸子”“不会笑”。 另外，民国以前的京剧动作多是
“程式化”的，很不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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