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1 - 《社会》2022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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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2·1
没有在众筹平台捐款经历的占比为 25.3%, 而收入超过 10 000 元的青
年人,该比值为 23.1%。 高收入者比低收入者低了 2 个百分点,差异不
算大。 但当问及他们是否曾转发求助信息时,没有转发经历的人所占比
例分别为 39.04%和 47.65%,相差近 9 个百分点。 总体而言,捐款经历
的阶层差异较小,但高地位者更不愿意转发相关信息。 6
基于以上分析, 不同于公众认知的困难家庭更应获得捐助的社会
情感期待,我们认为实际筹款效果可能是全然相反的。 社会经济地位相
对较高的求助者发起的疾病众筹项目的获捐总额、筹款目标完成度、捐
赠次数和转发次数都相应更优。 反过来,社会经济地位较低的大病患者
的项目传播范围受到其地位的限制,筹款相对有限。 其中,家庭具备的
文化资本是连接社会经济地位与求助效果的第一类弹性资源, 而基于
人际网络的社会资本是第二类弹性资源。 根据上述理论推演,本研究提
出假设如下:
假设 1:求助者及其家庭的相对社会经济地位越高,互联网疾病众
筹的效果越好。
假设 2:社会经济地位较高的求助者及其家庭,通常更善于文字表
达和文案设计(文化资本更高),因而筹款效果更好。
假设 3:社会经济地位较高的求助者及其家庭,往往拥有更宽广的
人际关系网络且网络资源含量更高(社会资本更多),因而筹款效果更
好。
若上述假设成立, 那么有无途径可以消减众筹效果与家庭社会经
济地位之间的正向关联呢? 换言之,有没有办法可以缩小甚至扭转众筹
效果的底层劣势呢? 在社会资本与社会不平等研究领域存在一个争论:
社会资本到底是“穷人的资本”,还是社会不平等的“放大镜”(DiMaggio
and Garip,2011)? 一派认为社会资本作为一种机制,会再生产甚至扩大
阶层间不平等(程诚、边燕杰,2014),另一派则认为社会资本对低社会
经济地位的群体更友好,是“穷人的资本”(Woolcock and Narayan,2000;
Grootaert,1999,2001)。 这种争论存在的主要原因是学者对“社会资本”
的定义不同,前者强调基于个体的关系网络,后者强调具有公共物品性
质的普遍信任、社区凝聚力等(程诚、姚远,2014)。这一争论对于我们探
6. 有些可惜的是, 我们没有进一步询问被访者究竟是不想转发核心亲朋的求助信息,
还是不想转发外围关系的求助信息,抑或是都不想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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