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1 - 《社会》2021年第2期

社会·2021·2

他人不是因为我是女性或者我上了年龄才这样对待我， 而是
因为工作职务赋予我的权威和要求， 这些都非常有利于我工
作的开展。 这很重要，它让你感觉到在工作中得到支持、充满
力量。 （访谈对象：Keza）
在这种女性参政的价值倡导和文化氛围之下， 女性领导者能够体
会到工作赋予她们的权威和力量， 并享受在工作环境中得到的支持与
配合，这些都成为她们公共价值感的重要来源。 这种价值感又与她们在
前文提到的家庭生活中的孤立、隔绝和无力感（powerlessness）形成鲜明
对比，进而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激化了夫妻和家庭矛盾。
2. 对社会再生产职责承担不足
另一方面， 我们也要看到国家公共设施和社会政策对暴力冲突后
更加沉重的再生产负担支持不足的问题。 在卢旺达传统文化里，母亲被
称为“生命创造者”（creator or life giver）， 带着婴儿的母亲出门可以不
用准备食物，路上途经的家户都会给母亲和孩子提供基本生存所需。 即
便是在贫穷的社区中， 人们也会集全村之力给新生儿母子提供足够的
牛奶（ Uwineza and Pearson， 2012）。 这些行为都可以视为传统社会共同
体对再生产职责的分担。 但现代化进程本身所蕴含的“公私分离”、生产
至上的发展理念以及暴力冲突后卢旺达国家基础设施建设不足等问题
使得生育与养育重新成为家庭内部的私人事务。 有被访者提到，卢旺达
女议员论坛（ Rwanda Women Parliamentary Forum）的 培 训 会议 会专 门 组
织课程讨论女性领导者应当如何像西方社会的成功女企业家那样，通
过恰当的自我协调和时间管理策略，同时处理好“领导、母亲、妻子”的
三重角色， 但这些课程却忽视了后者可以在高度成熟的市场化分工体
系中购买与获得相应的社会服务与支持。
尽管卢旺达劳动法规定产妇可以享有 12 周的产假，在返回工作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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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后可以在 12 个月内享有每天 1 小时的哺乳假， 但大部分女性领导
者并不了解上述法律规定，也没有在现实中享受过这些权利。 相反，国
家倡导的男女平等原则和女性力量的话语成为支撑她们投身工作的重
要精神支柱，很多人在产后快速回归工作岗位，以证明她们值得被期待
和信赖。

21. 参见“Law Regulating Labour in Rwanda.” Gender Monitoring Office（http://www.gmo.gov.rw/
fileadmin/user_upload/law%20and%20policies/New_Labour_Law_2018. 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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