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9 - 《社会》2021年第2期

社会·2021·2

暴力冲突后国家资源的高度紧缺和基础设施的极度不完善也使得
卢旺达政府无力提供公共照料服务， 从而进一步巩固并强化了家庭在
人口再生产过程中的重要作用。 为了解决因暴力冲突导致的劳动力短
缺问题，女性至少要生育和抚养 3 个以上的孩子，同时卢旺达政府强调
家庭才是养育子女的最佳场所， 因而解散孤儿救助机构并鼓励私人家
庭收养孤儿。 在当地文化中，照料丈夫仍然是妻子的重要职责，女性每
天需要完成的工作包括烧饭、打扫房间、清洁衣服甚至给丈夫准备每日
行装，如果丈夫的衣服没有熨烫，人们会指责其妻子没有尽责。 对这些
女性领导者而言，结束工作回到家庭意味着她们将开始另一项工作。
我晚上 8 点半到家， 然后开始照料我的孩子……然后还
要打扫卫生、烧饭，还得看看家里有什么要买的，比如牛奶、肥
皂、电费，等等。 等吃完晚饭，我每晚差不多 11 点到 11 点半上
床睡觉……我有时候会觉得卢旺达女性的命运像被诅咒了一
样，被独自扔在每天沉重的家庭负担中。 （访谈对象：Niyo）
传统社会的卢旺达妇女主要依靠家族中未婚的姐妹或其他女性亲
属帮忙分担家务及照料工作， 但由于冲突导致家庭破碎和正规劳动力
市场发育不足， 这些女性领导者只能依靠非正式关系雇佣一些远房亲
戚或其他来自边远地区的青少年（主要是女性）来帮助她们分担家务劳
动。 20 这些“家庭助手”大多是一些完全没有工作经验的新手，女性领导
者们仍然要负责计划、提醒、督促、检查、核对等繁琐的工作：
我 5 点钟下班，然后回家辅导孩子完成功课。 如果工作
晚的话，我就得提醒我丈夫去辅导功课。 不过大部分情况下
还得我做，因为他总是被孩子们弄得不耐烦，然后就打电话
找我……如果是其他人帮忙的话，我还得再检查一遍，确保
房间打扫干净了，第二天的衣服都准备好了，等等。 我的意思
是，晚上有一堆事在等着你，一直要忙到晚上十点！ （访谈对
象：Berwa）

（接上页）参 见“Labour Force Survey Report（2018）.”National Institute of Statistics of Rwanda
（https://www.statistics.gov.rw/publication/labour-force-survey-report-december-2018）.
20. 这些青少年基本上十多岁，从农村贫困地区到城市谋求生计。 由于没有工作经验，
她们 大多将“家庭助 手”（house helpers）作为 学习烹饪、裁缝技能的过渡职 业，以帮 助 她
们逐渐适应并在城里找到其他生计来源或是为返乡谋生积累一些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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