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6 - 《社会》2021年第2期

“末日重建”与走下神坛的女英雄

样全力投入工作的时候，其在传统“母职”角色上的付出与表现会或多
或少地受到影响， 这让她们很容易陷入对家人尤其是孩子的愧疚和悔
恨之情中。 这也意味着这些女性领导者需要承受主体价值感的撕裂和
挣扎。
我把大量时间精力用于工作， 很长时间没顾得上自己的
孩子……后果很快就出现了， 你与他们生活中的每一个方面
都失去了联系，你不知道他们在跟谁交朋友，天天上网是否会
给他们造成不好的影响……在他们十几岁的时候， 我没能照
看好他们，最后导致我的小女儿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未婚）怀
孕了。 这是我作为母亲之后感到最难以面对和接受的时刻
……”（ 访谈对象：Mwiza） 24
2. 自我管理与非正式社会支持体系的建构
面对冲突后国家重建的压力、 公共支持不足和社群文化的审视与
怀疑， 这些女性领导者主要通过自我管理和建构非正式社会支持系统
等方式，在困境下表现出积极、坚韧和强大的自我更新与结社能力。
为了自我调节，女性领导者们尽量区分工作与家庭场景：工作的时
候全身心投入，尽量不被家庭事务干扰；享受家庭生活的时候，在工作
职责允许的情况下远离手机、电脑等工作通讯设施。 她们还尝试在工作
和家庭生活中采用规划、排序、委托、合作、跟进、沟通、协商等具体策
略，统筹安排自己不同的社会角色。 在日常生活中，很多女性领导者都
积极锻炼身体，确保身体健康、精力充沛。与此同时，她们还通过参与宗
教仪式和培养兴趣爱好等方式维持身心平衡。
除此之外，这些女性领导者努力在工作和生活中寻求来自家人、同
事与伙伴的支持，从而帮助她们达到工作与家庭的平衡。 很多女性领导
者都感谢姐妹、母亲和其他亲友的支持和帮助，让她们能够暂时摆脱家
庭事务的束缚，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工作。 而另一些女性则通过与
领导和同事充分沟通， 让对方了解自己的现实处境以获得更加弹性化
的工作时间。 由于较为广泛存在的夫妻分居模式和传统观念的束缚，男

24. 未婚先孕在卢旺达的上层社会文化中有很强的道德谴责意涵， 这些女性被视为令
人厌恶的“弃民”，需要被驱逐。 即便是上层社会的年轻女性未婚先孕，也只能被迫嫁给
任 何 愿 意 娶 她 们 的 人 ， 而 这 些 人 通 常 来 自 经 济 和 社 会 地 位 很 低 的 家 庭 （ Uwineza and
Pearson，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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