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2 - 《社会》2021年第2期

“末日重建”与走下神坛的女英雄

suhuko）、前司法部长阿格妮丝·恩塔马比亚里罗（Agnes Ntamabyaliro）等。 7
! ! 2. 大屠杀与性别
已有研究大多将卢旺达大屠杀定性为基于被殖民历史所强化的族
群冲突而导致的暴力行动，性别身份的作用被遮蔽于对“族群”的讨论
之中，然而也有研究者指出，“从策划、执行到恢复，这次屠杀都是性别
化的”（ Powley，2004：3）。
在民族仇恨的推动下， 胡图族极端分子的宣传工具将图西族女性
刻画成傲慢、性感和恶毒的形象，性侵和强奸图西族女性成为极端主义
分子羞辱和控制图西族人民的重要手段。 据推算，在冲突中约有 25—
50 万女性被强奸， 部分女性甚至因此感染艾滋病病毒。 8 在某些情况
下，极端分子还会通过性侵、强奸女性以宣扬其政治立场。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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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尽管女性并没有像男性那样广泛和深入地参与此次杀戮行为， 但
无论是部分时任女性高官成为此次行动的发起者、 领导者和鼓动者， 11
还是普通女性在杀戮中拒绝被害者的求助，向屠杀者揭发被害者（包括
孩子）藏匿地点，抢劫和烧毁被害者财产乃至母亲在极端恐惧下毒死自
己孩子，这些极端案例都表明，女性在此次屠杀中并非完全的“无辜受
害 者 ”， 她 们 在 历 史 和 现 实 环 境 中 呈 现 出 更 加 复 杂 多 样 的 形 象
（Sharlach， 1999；Hogg， 2001，2010；Leggat-Smith, 1995）。
杀戮结束之后，由于大量男性在屠杀中死去、流亡或遭到关押，女
性人口的数量占到卢旺达总人口的 70%，这些女性收养了约 50 万名孤
儿,埋葬了近 100 万具尸体，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Powley，2004：5）。
由于当时卢旺达的法律禁止女性继承财产， 很多失去丈夫和男性家庭

7. 除了女总理在屠杀开始当天被杀害之外，另外几位高层女性官员都被指控参与了屠
杀的策划与组织（ Hogg，2010）。
8. 参见“Shattered Lives: Sexual Violence During the Rwanda Genocide and its Aftermath（1996）.”
Human Rights Watch（https://www.hrw.org/sites/default/files/reports/1996_Rwanda_%20Shattered%
20Lives.pdf）.
9. 1994 年 4 月 7 日，时任女总理乌维林吉伊马纳被性侵后 杀害，年 仅 40 岁，成 为大屠
杀的第一批受害者之一（Hogg， 2010）。
10. 仅有 2.3%的嫌疑人是女性，其中在入狱关押的 108215 名犯人中，有 3442 名是女性
（ Powley，2004：4）。
11. 共有 47 名女性被列入卢旺达大屠杀一类嫌疑人名单， 这意味着她们有可能计划、
组织、推动和领导了此 次行动 ，或者作 为政府 与政党 领袖、宗 教和军 队领导者 参与、鼓
动了此次反人类的屠杀犯罪（ Hogg，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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