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7 - 《社会》2021年第1期

曼 德 维 尔 格 言 的 三 重 意 涵 社会
2021·1
CJS
与“政治社会”的现代转变 第 41 卷

赵雨淘

摘 要：“私人的恶行，公共的利益”是曼德维尔的著名格言，这一格言实际上
是被用来回答三个不同的问题，体现为三种不同形式：针对社会的起源问题，
是个体的恐惧支持了政治权力，实现了政治统一体的建立；针对道德德性和礼
貌的起源问题， 是个体的骄傲使人们施加自我纪律， 形成了文明化的生活方
式；针对经济繁荣的起源问题，是个体对奢侈的追求推动了经济活动，为国家
力量提供了支撑。 曼德维尔这个格言贯穿始终的思路是在个体自爱的基础上
人为建立 civil society，但其三种不同形式分别指向政治社会、文明社会、市民
社会三重意涵， 集中体现了这一概念由霍布斯和自然法学派向苏格兰政治经
济学和现代社会科学用法的重要转变。 回到曼德维尔格言，有助于我们整体性
地思考个人、社会和国家的关系。
关键词：自爱 骄傲 奢侈 政治社会 文明社会 市民社会

The Triple Meaning of Mandevillean Maxim and the Modern
Transformation of“Civil Society”
ZHAO Yutao
Abstract： This article offers a systematic clarification of the meaning of Bernard
Mandeville’s notoriously famous motto鄄“Private Vices, Public Benefits”. As the
earliest theoretical attempt to analyze the principles of modern commercial society， the
Mandevillean maxim is often misunderstood， being interpreted as moral defense or
satire of evils， or a popularized version of Hobbism. Sometimes， it is also regarded as a
prototype of modern social sciences， especially of the theory of spontaneous order. In
fact， Mandeville used this maxim to answer three different questions， embodied in three

* 作 者 ： 赵 雨 淘 埃 克 塞 特 大 学 政 治 思 想 研 究 中 心 （Author：ZHAO Yutao，Centre of
Political Thought，University of Exeter）E鄄mail：yz580@exeter.ac.uk
本文的修改得益于《社会》匿名审稿人细致中肯的意见，在此致谢。 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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