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0 - 《社会》2019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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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动模式与农民工婚姻稳定性研究:基于性别和世代的视角
内”的性别角色分工,新生代农民工,尤其是女性农民工则持有趋向平
等的性别角色观念。在人口流动与女性就业的背景下,相对于第一代
农民工,新生代农民工更容易遭遇社会角色与家庭性别角色分工意识
的冲突,从而降低其婚姻满意度和婚姻收益,并降低其婚姻稳定性。此
外,无论是经济还是思想意识,新生代农民工独立性都更强,也更关注
自身的情感需求与情感感受,从而对婚姻冲突、低婚姻满意度和低婚姻
收益的忍耐性也更低,这也容易降低其婚姻稳定性。就性别差异而言,
女性农民工婚姻稳定性要低于男性农民工,这一特征在新生代女性农
民工中最为突出,其原因可能源于性别角色意识与性别角色分工的变
化:一方面,女性农民工进入城市务工实现了经济独立,降低了对丈夫
的依赖;另一方面,城市生活、工作的洗礼也改变了女性的性别角色意
识,越来越多的女性农民工逐渐接受平等化的性别意识,从而使得女性
更容易感受到传统性别分工的不平等,并在日常生活中容易基于性别
角色分工与其丈夫发生冲突,导致婚姻满意度和婚姻收益下降。以上
两个因素使得女性农民工,尤其是新生代女性农民工的婚姻稳定性更
容易出现下降。
流动模式对农民工婚姻稳定性的影响存在性别差异和世代差异。
从世代差异来看,跨省流动对新生代农民工婚姻稳定性具有显著直接
影响,但对第一代农民工没有显著直接影响,其原因可以从两方面来理
解:一方面,从世代的效应来看,相对于新生代农民工,第一代农民工受
年龄效应影响,再婚机会大为减少,这会抑制其离婚倾向;另一方面,相
对于新生代农民工,第一代农民工的婚姻观念更趋向于保守,也会抑制
其离婚倾向。因而跨省流动带来的离婚阻力弱化对新生代农民工的影
响会比第一代农民工明显。从性别社会化效应来看,社会对女性的规
范要求更为严格,而往往对男性持有更为宽松的态度。这一社会特征
通过社会化容易形成男性和女性对于既定社会行为和态度的认知,包
括他们对婚姻的认知,从而使得跨省流动带来的离婚阻力减弱对于男
性农民工的影响更为明显,并在匿名化的空间中也可能更容易对背叛
婚姻的内疚感产生脱敏,导致发展婚外关系的心理成本低于女性。
就调节效应而言,婚姻满意度仅会调节跨省流动对新生代女性农
民工和第一代女性农民工婚姻稳定性的影响,男性农民工群组的婚姻
稳定性并不存在这一调节效应。这一结果与“婚姻凝聚理论”基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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