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9 - 《社会》2019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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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9 · 4
响:雇主对市场信号敏感,遵循效率最大化逻辑,“优胜劣汰”,对劳动力
的需求随市场条件不断调整;雇员随劳动力市场的机会变化以及个体
追求主动向上流动或被迫变换工作。因此,我们可以预期,体制内员工
的工作流动频率要明显地低于体制外员工的工作流动。我们将此称为
“体制的稳定性效应”。
(二)体制的收入效应
以上讨论的“体制的稳定性效应”意味着,体制内单位为其成员提
供了更好的工作环境,因此,与体制外劳动力市场相比,体制内成员会
有较低的工作流动率。我们进一步提出,体制分割不仅影响了不同的
工作流动率,还为体制内外的工作流动带来不同的经济回报。具体来
说,因为体制分割为那些在体制内转换工作的成员提供了进一步的收
益,体制本身为工作收入带来部门溢价( 犡犻犲犪狀犱犠狌 , 2008 ;孙文凯等,
2016 ),所以,与体制相关的工作流动(体制内部流动或跨体制流动)会
进一步较大幅度地带来收入的增长。
根据经济学的市场理论,在完全成熟的市场中,尽管存在市场波
动,但人力资本相同的个体还是会拥有相近的收入回报,因此,分割劳
动力市场的产生通常源于人力资本的分化。但在中国的经济转型过程
中,单位和所有制结构带来的二元体制塑造了劳动力市场的分割,成为
影响收入分配的重要集体性机制之一,自转型伊始便发挥重要作用。
学者们已经注意到体制或所有制部门溢价的现象,但这些研究多集中
于静态比较,只是使用调查数据来分解不同部门间的收入差距,在控制
了人力资本构成后,估测不同部门或工作单位所带来的收入不平等程
度(孙文凯等, 2016 ;孙文凯、樊蓉, 2017 )。这类研究从整体意义上探讨
了体制在劳动力市场上产生的收入差异,但这一静态分析难以令人满
意。首先,收入会随个体的职业生涯的变化而变化。即使个体的工作
单位不变,其收入也会随时间而变化,因此,根据截面调查收集的一次
性收入信息来测量部门溢价,其信息是有限的,甚至是有问题的,因为
个人收入受其他多方因素影响,这些噪音难以在截面数据中被充分控
制。其次,工作流动是当前劳动力市场上影响收入变化的重要机制,而
流动本身是一个动态事件。我们研究体制对劳动力市场分割带来的收
入溢价,应该将劳动力市场上的工作转换事件放在分析模型中予以充
分考虑。近年来出现的高质量追踪数据使得我们可以从动态角度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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