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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瑞丽公益组织的国际理念与草根精神:一个道德人类学的探索


   中心及小组一直以妇女为主体的原因。

       五、公益主体与草根精神:从工作到生命,从道德到伦理

      中心与小组的工作帮助中国边城瑞丽的“脆弱女性”转变为能力变
   强的女人。回过头来看,所谓能力变强的女人,首要的其实是中心及小
   组的人员自身的成长。在她们能力成长的过程中,救助儿童会等国际
   非政府组织带来的道德理念成为某种共同概念激励着她们,这其实是
   全球公益实践中至关重要的机构自身的文化建设及人员养成,或者说,
   公益组织“生命—环境”的生产与公益主体的生产。 28 从齐芳等中心元
   老,再到后来新加入的草根志愿者,都在公益组织中心独特的道德文化
   氛围中迅速成长,生成一种互相激励而不断为善而进取的“生命—环
   境”,她们则成为独特的道德主体。
       在机构建设与人员培养方面,中心特别重视人员外出培训和学习
   的机会。 29 中心毕竟位于交通不是那么便捷的中国西南边疆,于是,去
   其他公益事业活跃地区参观学习,或去昆明、北京、深圳等大城市参加
   培训、国内国际会议或慈展会等活动,以及去国外交流学习,对中心人
   员来说,就类似于某种“朝圣”之旅,是她们同中国公益圈的互动,乃至
   与国际公益理念接轨的一个途径。安德森( 2011 : 48-65 )曾描写过民
   族认同形成过程中的“朝圣”,在此做一个跨范畴的借用,也可以说,中
   国西南边疆地区的公益组织通过到四川、北京等地及国外参加更具有


   28. 马苏米( 2016 )的“生命—环境”通过负面情绪调控主体的低沉生命状态,因此也被本文沿
   用到艾滋病防治的“生命—环境”。另一方面,笔者也想创造性的运用“生命—环境”,即“生
   命—环境”也可以是积极的生产面向的,即一个装置( 犪 狆狆 犪狉犪狋狌狊 / 犱犻狊 狆 狅狊犻狋犻犳 )将一个生命捕获、
   生产为特定主体的环境组合。
   29. 这里有一个有趣的事件是,在与昆明公益圈自及因“五一二”地震而兴起的四川北部公益
   圈子交流时,中心有时候会遭遇圈内的“歧视”,一些资源更多的公益组织会因性别而看不起
   她们,认为妇女不能成事。但更尖锐的伤害仍是艾滋歧视,比如,小组在 2016 年夏天带领同
   伴的子女去北川参加中国心夏令营,在饮食等方面遭遇了知道她们身份的主办方的区别对
   待。比起社会公众的不理解,这些来自公益圈内的其实更令人心寒,但中心仍能在每次交流
   回来后的例会上加以“吐槽”和批判反省后,继续满怀热忱地投入工作,这是人道主义理想在
   她们身上的浸润,是她们的值得敬佩之处。其实,这些妇女在边城瑞丽从事公益事业算是一
   项非常超前的工作了,正如木刀所说的,“中心是瑞丽最好的平台”,中心员工是时代的进步风
   暴之中的社会变迁中的中国边城的前沿探索者。就算在全国的公益圈子中,她们务实的参与
   式工作和她们对国际理念的体认而形成的道德氛围,要远胜于歧视、伤害她们的那些资源丰
   富的公益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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