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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２０１９ · ３

式的变化，而布洛维进一步发展了劳动过程理论，提出了“生产政治”
（ 狉狅犱狌犮狋犻狅狀狆 狅犾犻狋犻犮狊 ）和“工厂政体”（ 犳犪犮狋狅狉 狔 狉犲 犵 犻犿犲 ）的概念。生产政治
狆
理论认为，劳动过程、劳动力再生产模式、市场竞争和国家干预四个维
度形塑了不同的生产政体 ８ ，并决定了工人对资方控制的反应方式与
斗争能力（沈原， ２００６ ；何明洁， ２００９ ）。该理论的关怀点是将微观过程
与宏观的市场和国家制度安排相联系，进而有助于透视影响生产的宏
观政治经济条件（王星， ２０１２ ）。
布洛维结合生产政治理论指出，竞争资本主义时期的生产体制是
“专制主义”，资本家直接剥削工人，这时的劳动过程以资本的独断、专
制为特征；到垄断资本主义时期则变为“霸权主义”，资本家开始掩饰剩
余价值，并对工人进行隐蔽剥削，这一时期劳动的基础已经转变为“同
意”而不再是强制（布若威， ２０１５ ： １９３ ）。 ２０ 世纪 ８０ 年代以来，生产体
制又向霸权专制转变，工人向资本让步，被迫在降低工资与失业之间做
出选择，然而这种方式并不是新的市场专制主义的再现，而是流动的资
本应对组织化的工人时的理性行动（汪仕凯， ２０１０ ；贾文娟， ２０１５ ）。按
照布洛维的观点，本研究中日本作为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理应属于霸权
主义的生产体制，但日本雇主违反法律，侵犯移工的合法权益，却属于
直接剥削。因此我们需要思考，为什么霸权体制 ９ 下的发达资本主义
国家重新出现了“市场专制主义”的生产体制，这挑战了资本主义国家
既有的劳动过程理论。
以往有关剥削关系的研究非常丰富，但就本研究而言，无论是劳动
过程理论，还是阶级形成理论，在解释国际移工被剥削的问题上都显得
有些不足，一个重要原因是以往研究主要以一国之内的工人为对象。
而跨国劳工与本土工人存在较大差距，他们时常被克扣加班工资，受到
雇主的直接剥削， １０ 且他们与本土工人面临完全不同的制度与市场环

８． “生产政体”也被译为“生产体制”，本研究使用“生产体制”这一说法。
９． 或者可以说“霸权专制”体制，但无论是霸权体制还是霸权专制体制，都不再是传统的市场
专制体制，即使在同一行业甚至同一企业内部，本国工人也很少像外籍劳工一样面临克扣工
资等直接剥削。
１０． 实际上，许多跨国劳工不仅被克扣加班工资，甚至连基本工资都低于当地最低工资标准
（ 犓犪犿犻犫犪 狔 犪狊犺犻 ， ２０１２ ）。关于中国赴日技能实习生境况的新闻报道较多，参见新华网报道“理
想丰满，现实骨 感！中 国 赴 日 研 修 生 为 何 事 故 频 发？”， 犺狋狋 狆 ：／／ 狑狑狑．狓犻狀犺狌犪狀犲狋．犮狅犿 ／ 狑狅狉犾犱 ／
２０１７－０８ ／ ２４ ／ 犮 ＿ １２９６８７６６４．犺狋犿 ，访问于 ２０１８ 年 ８ 月 ２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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