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5 - 《社会》2018年第6期

社会· ２０１８ · ６

二、我对农民工的研究和关注

移民研究一直是国际社会学界的热门研究课题。美国社会学的芝
加哥学派，许 多 经 典 著 作 都 是 研 究 移 民 的，如 《身 处 欧 美 的 波 兰 农
民》 ３ 、《街角社会：一个意大利人贫民区的社会结构》 ４ 等。这些著作都
体现了深入的社会调查、深切的人文关怀和社会底层视角。我国社会
学界对农民工流动的研究，也可以追溯到 ２０ 世纪上半叶。史国衡教授
的《昆厂劳工》，就是对农民工适应工厂生活的经典研究，他探索了中国
农民工不同于西方由破产农民转变为产业工人的模式，并把人的转变
与社会变迁联系起来。 ５

但“农民工”这个词的提出，却是改革开放以后的事情。据陆学艺
教授的考证，“农民工”一词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已故研究
员张雨林首先提出的。 １９８３ 年，他在《社会学通讯》（《社会学研究》的
前身）上发表了一篇以《县乡镇的农民工》为题的文章，专门研究在苏南
乡镇企业打工的当地农民。 ６

我的研究兴趣在工业社会学。 ２０ 世纪 ９０ 年代中期，我参加了蔡
窻主持的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城市吸纳外来劳动力的能力和对策”课
题，到我的出生地山东济南进行进城农民工调查。那可能是国内早期
少有的进城农民工抽样调查，因为那时一般很难找到进城农民工抽样
调查的样本框，我们也是在调查中偶然发现了公安部门的农民工临时
登记簿。基于这次调查数据的分析， １９９６ 年我在《社会学研究》上发表
了《流 动 民 工 的 社 会 网 络 和 社 会 地 位 》。 该 文 从 社 会 流 动 （ 狊狅犮犻犪犾
犿狅犫犻犾犻狋 狔 ）的 角 度 分 析 农 民 进 城 打 工 这 种 经 济 学 称 为 劳 动 力 流 动

３．犠．犐． 托马斯、 犉． 兹纳涅茨基 ．２０００． 身处欧美的波兰农民［ 犕 ］ ． 张友云，译 ． 南京：译林出版
社 ．
４． 威廉·富特·怀特 ．１９９４． 街角社会：一个意大利人贫民区的社会结构［ 犕 ］ ． 黄育馥，译 ． 北
京：商务印书馆 ．
５． 《昆厂劳工》是魁星阁社区研究系列成果之一，把社区研究延伸到了企业。该书最早由费孝
通去美国访学时译成 英 文，于 １９４３ 年 以《中 国 进 入 机 器 时 代》（ 犆犺犻狀犪犈狀狋犲狉狊狋犺犲犕犪犮犺犻狀犲
犃 犵 犲 ）为书名由哈佛大学出版社出版，美国著名管理学家、人际关系学派创始人梅奥教授为该
书写了按语。该书 １９４６ 年以《昆厂劳工》为名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参见：史国衡 ．１９４６． 昆厂
劳工［ 犕 ］ ． 北京：商务印书馆。
６． 陆学艺 ．２００３． 农民工问题要从根本上治理［ 犑 ］ ． 特区理论与实践（ ７ ）： ３１－３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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