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28 - 《社会》 2018年第5期

收入如何影响中国夫妻的家务劳动分工？

了个人的能动性（ 犌狉犲犲狀狊狋犲犻狀 ， ２０００ ）。女性主义社会理论家进而强调
性别本身对于家务劳动的直接影响（而不再是通过收入的性别差异间
接影响家务劳动分工），认为互动情境中的性别可以通过身份、认同、规
范、制度等方式发挥作用，经济收入对于个人家务劳动的影响要和社会
对于性别形象的期望保持一致（ 犆狅犾狋狉犪狀犲 ， ２０００ ）。
“性别偏离中和理论”将“性别建构论”的“建构性别理论”融入经济
资源对家务劳动影响的解释框架，将性别视为可以通过与他人的互动
生产以及再生产的后果，从这一视角看，性别是在劳动性别分工行为中
建构与维持的（ 犆狅狀狀犲犾犾 ， １９８５ ； 犆狅犾狋狉犪狀犲 ， １９８９ ），性别意义与性别认同通
过家务劳动的性别分工得以维持和呈现。女性承担更多家务劳动的重
要原因是这种行为使得她们能够与社会期望的女性气质相符合，并能
够呈现与维持自身的性别认同；男性通过拒绝家务劳动来保护和加强
他们的男性气质认同（ 犠犲狊狋犪狀犱犣犻犿犿犲狉犿犪狀 ， １９８７ ）。通过引入“社会
建构论”，“性别偏离中和理论”将社会情境引入经济资源与家务劳动分
工的解释框架（ 犈狉犻犮犽狊狅狀 ， ２００５ ）。在父系制社会结构与传统主义性别
观念的情境中，偏离传统性别形象的夫妻会通过主动改变自身的家务
劳动行为：作为经济支柱方的妻子（ 犫狉犲犪犱狑犻狀狀犲狉狑犻犳犲 ）会增加自身的家
务劳动投入，作为经济依赖方的丈夫（ 犱犲 狆 犲狀犱犲狀狋犺狌狊犫犪狀犱 ）会降低自身
的 家 务 劳 动 投 入 （ 犅犻狋狋犿犪狀 ， 犲狋 犪犾． ， ２００３ ； 犔犪犮犺犪狀犮犲犌狉狕犲犾犪 犪狀犱
犅狅狌犮犺犪狉犱 ， ２０１０ ）。通过上述直接补偿策略，偏离传统性别形象的夫妻
双方重新建构了“经济支柱／家庭主妇”的性别认同，维持了自身熟悉的
传统型夫妻关系并减少了与之偏离的潜在家庭冲突（ 犜犻犮犺犲狀狅狉 ， ２００５ ；
犕狌狀狊犮犺 ， ２０１５ ）。
在经验研 究 领 域，霍 克 希 尔德和 玛 章（ 犎狅犮犺狊犮犺犻犾犱犪狀犱 犕犪犮犺狌狀 犵 ，
１９８９ ）基于对 ５０ 对夫妻的实地研究发现，在妻子收入低于丈夫的家庭
中， ２１％ 的夫妻共担家务劳动责任；在妻子收入与丈夫相同的家庭中，
３０％ 的夫妻共担家务劳动责任；在妻子收入高于丈夫的家庭中，没有夫
妻共担家 务 劳 动 责 任，这 一 现 象 被 作 者 称 为 “第 二 班”（ 狋犺犲狊犲犮狅狀犱
狊犺犻犳狋 ）。上述发现揭示了日常生活中的性别偏离中和现象，由此引发了
之后学者通过量化研究的方式对“性别偏离中和理论”做进一步检验。
布赖恩斯（ 犅狉犻狀犲狊 ， １９９４ ）基于美国数据的分析发现，经济依赖与丈夫家
务劳动时间呈现一种倒“ 犝 ”型曲线关系，作为依赖方的丈夫会随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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