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26 - 《社会》 2018年第5期

收入如何影响中国夫妻的家务劳动分工？

三种理论传统：一是贝克（ 犅犲犮犽犲狉 ， １９８１ ）的“人力资本理论”；二是“家庭
权力的资源交换理论”（ 犅犾狅狅犱犪狀犱 犠狅犾犳犲 ， １９６０ ）；三是“社会交换理论”
的权力依赖传统（ 犕狅犾犿犪狀犱犆狅狅犽 ， １９９５ ）。上述理论皆强调家务劳动与
经济资源之间交换的不对称性。经济资源是一种相对资源，具有社会
结构属性，不仅能反映个人在结构场中的社会地位差异，也能决定社会
的性别权力关系（ 犓狌犾犻犽 ， １９９９ ；林聚任、谭琳， １９９９ ）。在家庭内部，经济
资源与夫妻所拥有的其他相对资源（如教育程度、职业声望等）一起参
与到家庭权力的交换过程，从而建构与维持了家庭内部的性别权力（李
成华、靳小怡， ２０１２ ；吴帆， ２０１４ ）。彼特曼等（ 犅犻狋狋犿犪狀 ， 犲狋犪犾． ， ２００３ ）较
为清晰地呈现了存在收入差异的双方所进行的资源与权力交换过程：
将参与交换过程的双方假设为 犃 与 犅 ，并且 犃 在收入上更加依赖 犅 ，如
果除了 犅 以外， 犃 很难有通过其他渠道获取经济资源，而 犃 就只能寻求
与 犅 交换（以期维持现有的经济水平），而 犅 在知情的情况下就可以不
用给予 犃 同等的回报（或者向 犃 要求更高的回报），在这个过程中， 犅 就
对 犃 产生了权力支配，从而导致不平等的投入与回报出现。
家务劳动的“经济交换理论”将参与交换过程的双方定义为支柱方
（相对收入更高的个人）和依赖方（相对收入更低的个人）：如果妻子在
收入上更加依赖丈夫以维持现有的生活水平，他们在经济资源和家务
劳动的交换过程中就同样会产生权力不对等（ 犈狏犲狉狋狊狊狅狀犪狀犱犖犲狉犿狅 ，
２００４ ）；由于婚姻契约保证了支柱方和依赖方在经济收入和家务劳动之
间交换的长期稳定性，这种权力不对等将对家庭内部劳动分工有持续
的影响；家务劳动通常被认为是无薪酬与无现金流的付出，因此，在交
换过程中它往往被赋予更低的交易价值（ 犅狉犻狀犲狊 ， １９９４ ）。上述过程往
往导致如下后果：作为支柱方的丈夫会在交换过程中对作为依赖方的
妻子产生权力支配，并使后者默认家务劳动分配的权力不对等。因此，
作为收入更低的依赖方，即使全职工作，妻子也需要付出更多的家务劳
动投入作为与丈夫交换经济资源的条件。反之，如果丈夫和妻子的地
位互换（丈夫是依赖方，妻子是支柱方），那么丈夫的家务劳动投入也会
增加。基于上述交换过程，“经济交换理论”为“为什么妻子有（全职）工
作的家庭依旧呈现出传统主义的家务劳动性别分工模式”提供了解释。
家务劳动的“经济交换理论”对以后的很多研究都有较大启发，基
于索伦森和麦克拉那罕（ 犛狅狉犲狀狊犲狀犪狀犱犕犮犾犪狀犪犺犪狀 ， １９８７ ）对于经济依赖

· ２ １ 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