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6 - 《社会》 2018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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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工作何以走向“去社会变革化”?


   同住”(张英阵、郑怡世, 2012 )。然而,管理主义导致社会工作者受困于
   繁琐的行政和管理事务,与案主相处的时间短暂,无法深入了解他们的
   生存境况,将他们组织动员起来更是无从谈起。
       其次,问责制导致社会工作自由裁量权减少甚至消失。在管理主
   义盛行之前,工作者在服务过程中拥有较为充分的自由裁量权,可以独
   立自主的分析案主的困境,然后灵活地选择介入方案。但是,在管理主

   义和结果导向的合同之下,工作者只有有限的选择权( 犃犫狉犪犿狅狏犻狋狕犪狀犱
   犣犲犾狀犻犮犽 , 2015 )。
       同时,计算机信息科技系统的广泛运用进一步剥夺了社会工作者
   的自由裁量权,因为其目的在于监督、评估工作者和服务机构的业绩
   ( 犅狌狉狋狅狀犪狀犱犅狉狅犲犽 , 2009 )。社会服务的计算机化和信息化导致社会
   工作者运用标准化的格式对案主的信息进行收集和处理,其服务的内
   容也被提前限定( 犎犪狉狉犻狊 , 2003 )。专业服务于是变得标准化和同质化,
   如同“生产流水线”一般,运用统一、标准化的服务模式来应对不同案主
   的需求( 犉犪犫狉犻犮犪狀狋犪狀犱犉犻狊犺犲狉 , 2002 : 83 )。
       专业自主性的丧失会直接阻碍社会变革的开展。因为社会行动无
   法标准化和模式化,它需要根据服务情境因时、因地制宜,依据现实情
   况采取灵活的斗争策略。但效率至上的管理策略扼杀了专业的自主
   性,导 致 那 些 灵 活 的、对 抗 性 的 集 体 行 动 方 法 被 排 斥 ( 犉犪犫狉犻犮犪狀狋犪狀犱
   犉犻狊犺犲狉 , 2002 : 84 )。以女性主义社会工作为例,在管理主义的影响下,
   集体行动要么被边缘化,要么直接被扼杀( 犠犺犻狋犲 , 2006 : 117 )。

       五、个人主义的型塑:社会工作“去社会变革化”的文化根源

       文化是人类群体或社会的共享成果,这些共有产物不仅包括价值
   观、语言和知识,还包括物质对象(波普诺, 2008 : 62 )。在文化的诸多外
   延中,价值观是其中一个重要元素,它涉及对人类自身和外在事物的好
   坏、是非、善恶的基本判断,对于人们的思维方式、行为模式等都有显著
   影响。所以,帕森斯( 犘犪狉狊狅狀狊 , 1951 )在其“结构—功能主义”中,强调共
   享价值观是社会秩序得以维持的先决条件。在社会工作领域,价值观
   的影响同样显而易见。那么,作为美国的主导文化和主流价值观,个人
   主义 便 是 社 会 工 作 走 向 “去 社 会 变 革 化 ”的 文 化 根 源 ( 犉犻 犵 狌犲犻狉犪
   犕犮犇狅狀狅狌 犵 犺 , 2007 ; 犖犻犮犺狅犾狊犪狀犱犆狅狅 狆 犲狉 , 2011 ; 犓犪犿 , 2014 )。通过下文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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