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8 - 《社会》2018年第2期

科学与指向价值的行动：韦伯《科学作为天职》一百年

犠犔 ： １８７ ）。
韦伯的观念类型的方法（ 犐犱犲犪犾狋 狔狆 狌狊 ）中的观念，指的是作为历史现象
的观念（ 犐犱犲犲狀犺犻狊狋狅狉犻狊犮犺犲狉犈狉狊犮犺犲犻狀狌狀 犵 犲狀 ），也就是从大堆混乱而分离的现
象中挑选出来的个别现象，整合成一个本身具有一致性的思想图像，这
个图像是一个乌托邦（韦伯，“客观性”： ２１７ ； 犠犔 ： １９１ ）。 ３８ 而这样的图像，
就是揭示某种社会实在的“观念性”的努力（韦伯， ２０１３ ： ２１８ ； 犠犔 ： １９２ ）。
韦伯的问题是，我们对诸如“资本主义式样的文化”的事物提出不同的观
念努力，而每一个被提出的观念都会认为自己是一个正当的陈述。
韦伯将观念类型用在了他自己最重要的一些研究之中。作为纯粹
的观念—逻辑建构，观念类型试图捕捉实在所包含的价值内涵，那些不
能被给定，但却对研究者具有独一无二之文化意义的内涵。观念类型
通过将作为研究对象的个体与这种价值内涵关联起来，建立了认识价
值的独特的门径。韦伯将这种门径视为发生性的（ 犲狀犲狋犻狊犮犺犲 ）（韦伯，
犵
２０１３ ： ２２０ ； 犠犔 ： １９４ ）。例如，有关教派精神如何改变了现代文化的机
制，在韦伯看来，将此改变的机制作为定义“教派”的依据。是因为这个
定义里面表述的是对研究者来说导致教派之形成的最典型的条件，韦
伯在后文针对“交换”的例子里面称这种定义为观念构造类型的条件的
判断（ 犝狉狋犲犻犾ü犫犲狉犱犻犲 “ 狋 狔狆 犻狊犮犺犲狀 ” 犅犲犱犻狀 犵 狌狀 犵 犲狀 ），也就是说“发生性的性
格”（ 犲狀犲狋犻狊犮犺犲狀犆犺犪狉犪犽狋犲狉 ）和观念类型的成立是同步的。而能够形成
犵
这个条件的判断，研究者才能表达出经验实在触发研究者的文化价值
关切的机制。观念类型本身不是价值观，而是通过观念类型去观察实
在的过程。观念类型的内容并不是价值观，而是价值观在具体实在中
被触发的过程，是文化的意义和经验独特的关联。在韦伯看来，这个概
念也是维系观念和实在之间界限的最好方式。
和韦伯全文的论述逻辑一样，观念类型对科学研究最重要的贡献
在于厘清这一界限。而没有对这一界限的澄清，韦伯认为纯粹的经验

３８． 这也是韦伯首次使用这个说法。韦伯在后文指出，此处的“观念”一词，具有“理想”和“理
念型”两个非常不同的含义，而且这两个含义还具有张力，因为“理想”具有想脱离这个理想
型，即脱离实在的约束力来表白自己的倾向（韦伯，“客观性”： ２２６－２２７ ； 犠犔 ： １９９－２００ ），张
旺山（ ２０１３ ）在译文中很准确地呈现了这一点。韦伯在本文中恰恰要强调的是二者在学术中
的“合”，即通过理念型，将经验实在关联到“理想”的过程。在韦伯看来，科学是独一无二实现
这个关联的地方，但这需要学者有一种责任感般的自我控制，笔者后文会谈到这一点。基于
此，本文没有遵从更为通用的“理想类型”的译法，而是使用了“观念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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