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3 - 《社会》2017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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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7 · 6

   和基督教信仰的“世界主义体系”,形成了以宫廷学校为核心的整体学
   校系统,形成了以 犔犻犫犲狉犪犾犃狉狋狊为核心课程的常规知识结构。到了经院
   哲学时期,大学法团得以创立,围绕学术研究和整全知识而组织的大
   学、仪式、课程、学位、学院等完整的教育体系最终确立起来,这一体系
   一直延续至今天,且依然发挥着重要作用。中世纪晚期,随着工商阶层
   和市民社会的兴起,以及宗教改革的推进,各种形式的人文主义蓬勃兴
   起,古典文明传统经历了再一轮的复兴。虽然后来的耶稣会运动带来
   了教育重返信仰的回潮,但大革命却带着民族自身的文化诉求以及对
   现实世界的强烈偏好,缔造了以中央学校为原型、以科学教育为准绳的
   现代主义体系,至此,教育也随着社会政治的激变而完成了革命般的
   转型。
       在上述不同时期的历史转化中,人类的精神本身及其得到养育的
   古典文明资源也不断地发生转换,不断被拣选和利用,人们理解和把握
   神圣存在、确定圣俗分界的方式亦因此而不同。譬如,罗马后期蛮族入
   侵,日耳曼人最终皈依了基督教,就要通过仪式教规以及承载它们的神
   圣语言来获得救赎的道路。他们若要履行仪轨,恪守信条,就必须采用
   非日常化的神圣语言,因而拉丁语便承担了这样的作用。在古典文明
   资源的选择上,修士们便会把罗马拉丁文学视作神恩感召的工具来认
   真对待,教育也就有了最核心的内容。
       到了查理大帝的时代,帝国的征服伴着信仰的征服同时进行,企图
   构建一个圣俗统一的基础;因讲学之风大兴,拉丁语便从修道院的私密
   空间中走出来,语词和文法,及其内在的“规则与美”,成为了理解圣经
   之全部奥义的基础;从语言规则中寻找拉丁文圣经中的上帝意图,便是
   学问和教育的根本。相比而言,经院哲学盛行的大学时期,文理学院作
   为学术与教育的核心支柱,辩证法成为了最高的学问,因此对于经典文
   本的读写和讲授,及其内在逻辑的考辨与论证,具有着最突出的地位。
   从这个角度出发,亚里士多德的《范畴篇》、《辨谬篇》、《工具论》等文献,
   就自然成为了所有古典文献的标本,成为思维训练的典范。到了文艺
   复兴时期,因号召个性至上,成为通晓百事、熟谙所有知识门类的全能
   选手,古典知识的所有质料,便会成为人们追求的对象,那些知识含量
   最高的文本,比如赫西俄德的《工作与时日》、维吉尔的《农事诗》,以及
   普林尼、盖伦、奥比安等的自然史作品,则会成为激活传统的文献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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