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7 - 《社会》2017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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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7 · 6

   于物的世界的认识空间,但科学精神的实质并非是人的物化,把人交付
   给对象化的世界,而是基于构成人性的神圣存在的部分,为人赋予的道
   德内涵。如果现代教育遗弃了这个基础,单纯变成人与客观世界或世
   俗世界的关系,无论科学将这种认识推动到何种水平和高度,被教育的
   人都会滑落到一种极端个人化的状态,仅从自身与这个世界的知识关
   联甚至是利益关联来塑造自己。
       涂尔干的教育史考察,始终是与他对现实危机的关切紧紧联系在
   一起的。自中世纪发展而来的中等教育的要义,就是要将人的心智与
   神圣 信 仰 融 合 起 来,从 基 督 教 的 “神 职 ”、“帝 国 ”和 “学 术 ”
   ( 狊犪犮犲狉犱狅狋犻狌犿 , 犻犿 狆 犲狉犻狌犿 , 狊狋狌犱犻狌犿 )”(涂尔干, 2003犮 : 118-119 )这三个
   面向出发来理解人和塑造人。同样,现代世界中的人也需要这三个方
   面的确认和培育,只是如何寻找神圣存在、世俗存在及其心智纽带,是
   解救现代危机的要害。
       涂尔干毕其一生,都在上下求索,认真履行着道德赋予他的义务。

       六、纪念

       19 世纪末,欧洲知识分子普遍陷入“世纪末的悲情”( 犉犻狀犱犲犛犻è犮犾犲
   犕犲犾犪狀犮犺狅犾 狔 )之中。 犘犪狌犾犅狅狌狉 犵 犲狋 说过:“现代人是一只 无聊的 动物”。
   孤单忧伤的情绪,萦绕在诗人和学者的心间,波德莱尔、本雅明以及许
   多人,都沉入在一种极度敏感( 犺 狔狆 犲狉狊犲狀狊犻狋犻狏犻狋 狔        )的境遇中,依恋不舍。
   涂尔干则借用夏托布里昂的说法称其为“无限病”:每个人都孤独无助,
   却要撑满自己对整个世界的幻象。
       无限的梦魇弥漫在欧洲,才真正幻化成了战争的阴霾……涂尔干
   带着他的弟子们,如 犕犪狉犮犲犾犕犪狌狊狊 、 犎犲狀狉犻犎狌犫犲狉狋 、 犆é犾犲狊狋犻狀犅狅狌 犵 犾é 、 犘犪狌犾
   犔犪 狆 犻犲 、 犌犪狊狋狅狀 犚犻犮犺犪狉犱 、 犉狉犪狀狅犻狊犛犻犿犻犪狀犱 、 犕犪狌狉犻犮犲 犎犪犾犫狑犪犮犺狊 、 犚狅犫犲狉狋
                      、
   犎犲狉狋狕 、 犌犲狅狉 犵 犲狊犇犪狏 狔 犔狅狌犻狊犌犲狉狀犲狋 、 犘犪狌犾犉犪狌犮狅狀狀犲狋 …… 要 “走 出 埃
   及”,从世纪末的悲情中起步,去探索一条人类救赎的真正道路。
       涂尔干的一位朋友 犉狉è犱è狉犻犮犚犪狌犺 曾经这样评价他:“这个人就是一
   部作品”。没错!涂尔干所走的这条救赎道路,不止是靠他的著作来完
   成的,更是用他的感情、心血和行动来实现的。讲台是他一生的阵地,
   《 社会学年鉴》由他一手创办起来,那些追随他的学生,无一不为学术事
   业做出过重大的贡献,甚至为保卫自己的国家和人类文明祭献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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