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2 - 《社会》2017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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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如何改变寒门学子命运:家庭贫困、非认知能力和初职收入


   和专业的学生在认知能力方面应该是比较接近的。而在无法测量的非
   认知能力方面,不同家庭背景的学生在刚进入大学时是否会有显著差
   异呢?根据“选择性理论”的推断,贫困大学生在非认知能力上的表现
   应该不差于甚至是优于非贫困生。但考虑到非认知能力更容易受到家
   庭投资和个人成长环境的影响( 犆狌狀犺犪犪狀犱犎犲犮犽犿犪狀 , 2008 ),而中国目
   前的高考制度又并不会在这一方面进行筛选,我们有理由认为,至少在
   刚进入大学时,家庭贫困的大学生在这方面的表现要更差。
       在表 4 和表 5 中,笔者利用“增长曲线模型”分别对大学生在校期
   间自我效能感和自尊感的发展变化进行估计。在此之前,我们先运行
   一个不加入任何解释变量的“非限制性模型”( 狌狀犮狅狀犱犻狋犻狅狀犪犾犿狅犱犲犾 )看
   总体变异的来源。结果表明,对于自我效能感而言, 47.6% 的变异来自
   个人内部随时间的变异,其余的 52.4% 则来自个人层次的变异;对于
   自尊感而言,总变异的 49.7% 为个人内部的变异,其他 50.3% 则为个
   人层次的变异。可见,在大学期间,大学生的非认知能力有相当大的变
   化,如果仅看他们进入劳动力市场后的非认知能力,我们可能会忽视大
   学本身对个人能力所带来巨大改变。模型 1 首先只放入时间变量,斜
   率常数项反映的是对于所有大学生而言非认知能力的增长率。有意思
   的是,我们发现,在大学期间的自我效能感并没有显著变化,自尊感反
   而下降了。这可能是因为,大学生在刚刚进入校园时,踌躇满志,自信
   满满,自尊感因此在一个非常高的水平上,但随着时间流逝,他们对自
   己的认识越来越趋于客观理性,因此,这里的“下降”实际上可以看做自
   尊感从虚高水平到正常水平的回归。但我们更感兴趣的是,不同类别
   的大学生的这一变化趋势是否有所不同,或者说,大学教育的效应是不
   是因人而异。因此,我们在模型 2 加入个人层次的分组变量———贫困
   虚拟变量,并允许贫困大学生和非贫困大学生这两组人的增长率不同。
   在固定效应系数部分,贫困的系数为负向显著,说明在刚进入大学时,
   贫困大学生的非认知能力确实要低于非贫困大学生,这从侧面推翻了
   “选择性理论”的推断。但更重要的是,可以看到跨层交互项系数(或者
   说增长率系数)是正向显著的,这意味着,贫困大学生虽然起点低,但他
   们在随后的大学教育过程中非认知能力的增长速度要更快。即便我们
   在模型 3 和模型 4 中又加入其他控制变量的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这
   一结果依然保持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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