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3 - 《社会》201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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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7 · 1

   柴,后经官府剖断,原四甲山场被分割为两部分,一部分归正四甲,由其
   大庙管理,另一部分归又四甲,由其关帝庙管理。两甲分别在各自甲庙
   内立碑示众(凉山彝族自治州博物馆、凉山彝族自治州文物管理所,
   2011 : 228 )。按照保甲制度下甲庙管理甲内山场的传统,白鹿营鲁姓被
   编入清乡六甲后,在汉人看来其山场就应该归其甲庙贞祥寺统一管理,
   所以才有了争山一事。由此可见,白鹿营被编入保甲系统之后,作为保
   甲组织的甲庙成为地方权力的中心,主导起地方事务,耆宿的权威因此
   被边缘化,逐渐走向没落。
       由于发现及状告及时,此次争山案最终以白鹿营耆宿家族胜利、汉
   人失败收场:“至道光廿四年,汉民等出帖要霸砍夷山,夷兄约撒、受长
   等赴白鹿汛、申百户并乡保各处具有存报。后有汉民叠入夷山砍树,经
   夷拿获,均出字据”(《道光三十年白鹿营鲁姓诉状》,鲁洪友藏)。由此
   事件可以看到,虽然争山失败,但汉人的势力日益壮大,已公然挑战耆
   宿家族,而耆宿在整个事件中并无作为,其族人采用“报官”的方式才击
   败汉人对其山场的觊觎,可见白鹿营耆宿在地方上的权威已极大衰退。
       道光三十年( 1850 年),不 甘失 败的 汉人又 卷土 重来,再度 争山:
   “ 殊邓士辉、赵绪广等串武生邓元麟、陶得明欺夷良弱,本月初三日,恶
   着陈忠英叫夷去观音寺向说,伊等劝留夷山入公砍伐。夷未应允,恶等
   肆凶,要将夷捆送 白 鹿 汛,畏 (惧)跑 逃”(《道 光三 十年 白鹿营 鲁姓 诉
   状》,鲁洪友藏)。可见,此次争山仍然是由保甲组织观音寺发起。面对
   此次争山,白鹿营耆宿家族显得十分谨慎,他们联合了冕宁县沙沟营、
   洗密窝等地共五房族人一同向冕宁县衙门控诉。经判决,耆宿家族胜诉。
           情夷堂弟鲁受长等报邓士辉等汉霸夷茔一案,沐准差提。
       殊邓元麟等恃衿勾串,得霸夷山,潜来朦恳封禁。恩镜高悬,
       照破奸思,批饬勘拿。本月廿四日,恩书奉票拢境,同地保周
       具来、申百户查勘,邓士辉指称朦恳封禁即夷菩萨山、祖茔山、
       灵牌山三驾,邓士辉谋占情实,无言质对。(《道光三十年鲁姓
       合族诉状》,鲁洪友藏)
       与前次一样,此次争山案仍以耆宿家族胜诉告终,但情境却很不相
   同:一方面,同甲汉人此次争山以武生为后盾,势力更为强盛,所以耆宿
   家族更加谨慎,不再去营汛衙门告状,而是去县衙门告状;另一方面,道
   光二十四年( 1844 年)以后的白鹿营鲁姓文书中再也没有出现“耆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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