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 - 《社会》201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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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7 · 1

   题来统领讨 论。从 保 罗 · 利 科 的 工作 出发,这 一主题 已 经 非 常 明 确
   了———重返弗洛伊德。利科的这一研究所提出的几个方面,已经打开
   了许多通路,可以使得我们着手开始从现象学入精神分析。不过,由于
   利科并未将该讨论落实在社会理论研究的层面上,所以,尽管他的努力
   具有综合性的特点,然而对我们的思考来说,却仍然只是一个起点。我
   们还是需要将福柯的忏悔发生学纳入我们的视域之中,因为在社会理
   论的传统中,这一落实体现在了从福柯对于身体的讨论,到奥尼尔承接
   梅洛·庞蒂的研究而对于身体的讨论。这两种研究并不完全一致,也
   并不完全处于同一种研究传统之中,不过,如果仅从现象学社会学的视
   角出发,我们仍然可以将奥尼尔的工作视为福柯工作的延续。二者的
   区别在于,福柯的工作并未被明确视为是现象学社会学的传统工作,我
   们只能说,在福柯的工作之中存在着社会现象学的思考维度,而奥尼尔
   则明确被认为是现象学社会学新流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二、福柯的忏悔发生学研究

       在重返弗洛伊德,或者说重返弗洛伊德的社会现象学研究之中,将
   福柯纳入讨论,存在着几个方面的困难。首先,福柯曾非常谨慎地将自
   己的研究称为“分析工作”而非“理论”( 犉狅狌犮犪狌犾狋 , 1982 ),并愿意将自己
   的事业称为思想的批判史(斯马特, 2009 : 634 )。此外,在不同的场合和
   作品中,福柯还多次重新解读自己的工作,以至于根据他自己的判断,
   我们很难用一种框架来总结他的工作(斯马特, 2009 : 634 )。所以,似乎
   我们最好将其作品视为艺术,或者说视为一种名为科学的艺术,这一艺
   术凸显出了作者与其作品之间的明晰关系。这一态度不仅仅是以福柯
   的态度进入且理解福柯的路径,也是本文在讨论忏悔时所努力秉承的
   路径。最后,这一态度同时还与对于历史的观点密切相关。在《尼采,
   发生学,历史》一文中,福柯所提供的关于历史的发生学研究是要打破
   历史的连贯性、整体性和一致性,力图表明历史的偶然性:“知识不是为
   了理解而被制造出来的;它被制造出来是为了切割”( 犉狅狌犮犪狌犾狋 , 1984 :
   88 )。这当然与今天社会科学的样态完全不同。所以,将福柯纳入本文
   所承袭的思想体系,作为一种参考文献,似乎已经违背了他的本意,除
   非我们从其本意出发,不是将其作为一种知识,而是充分意识到并且随
   时意识着发生学意义上的历史以及知识。从这一路径出发,我们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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